亲近

住宿是颜舒向爸妈争取来的权利，也是她少有的自由，但可能因为她有点慢热，和室友关系不怎么样，其他几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团体，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曲亦是注意到颜舒每次都是一个人去吃饭一个人去厕所的，女孩子一般都是结伴做这些，只有她一个人。

颜舒大部分时候都是安安静静一个人，上课也经常盯着黑板发呆，她不怎么会主动加入女生或男生们的话题，就当个透明人，如果不是他之前就知道她，根本无法将眼前平平无奇的女孩与之前联系起来。

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知道，他感觉有点糟糕，他现在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让他有时候都不能集中注意力学习了。曲亦低垂着眉眼看书，如果不是五分钟了还没翻页，颜舒就信他在认真读书。

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曲亦？”

他眨了眨眼，偏头，屏息凝气：“怎么了？”

“这篇文言文很难吗？你这么入神？我叫了你两声了。”颜舒挑了挑眉，歪着头问。

“没，走神了。”曲亦抿了抿嘴。

“哦，原来你也会走神。”想了想，好像有点奇怪，“我的意思你懂吧，我没有其他意思。”

曲亦无奈扶额：“嗯，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哦哦，我这个数学卷这个题目，我算了三遍都是这个答案，但是标准答案不是这个，这是为什么啊？”

曲亦伸手接过试卷，看了下题目，“你是不是认为f（x）为奇函数？”

“不是奇函数吗？”

“……”

“为什么不是啊？”

“它f(0)不等于0。”

“f（0）等于0就是了吗？为什么啊？”

“定义啊笨蛋！你看看书吧！”

“哦。”颜舒瘪了瘪嘴，有点郁闷，书上写了吗？

翻着数学书，她又发起了呆。

真的好累，给自己戴上不同的面具，假装自己开心、懂事，发着呆，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很轻松，仿佛是一片羽毛，轻飘飘的，将所有负担都卸下，随风而去……

“找不到吗？”曲亦把他的书翻出来，找到奇函数的地方，然后低声教她。

颜舒突然被拉回现实了，看着旁边低着的头颅，认真给她讲题的男孩，眼睛有点点涩。

他的确有点像颜佑，一样的善良，耐心认真，温柔细致，习惯倾听，聪明好学且带有一丝傲气，但他们也不一样，颜佑更加开朗，他乐观阳光，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也是班上乃及校园内的名人吧。

曲亦敲了敲书，“懂了吗？”

颜舒心虚：“懂了。”

然后曲亦撤回到自己的桌面，端端正正的坐着，继续学习。

颜舒盯着他圈的地方，也看了起来。

学校生活，三点一线，只是食堂味道实在不太好，天天就那几样菜，但到底在学校不用面对父母，也不怎么需要她进行社交，女生都有自己的小团体，而她更习惯一个人。

而在家，她戴上面具，乖巧可爱，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只要她听话，成绩不名列前茅也无所谓，反正颜父颜母能养得起她。

颜舒现在也是得过且过，她其实也想走的，可是颜佑让她好好活着，替他好好活着。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就算知道，自己还没成年，且就算成年了，也可能摆脱不了颜母。

又是一月，这次她换到了窗边坐，因为她和曲亦同桌，两人成绩都没倒退就没换同桌。

十一月份温度骤降，冷得颜舒上数学课有点睡不着，看着同桌认真听课的身形，她欲言又止，自己不学习不能影响同桌学习呀。

曲亦又不是耳聋，他听着往常上课的同桌在一声声叹气，在老师转身在黑板书写的空隙用气音问：“怎么了？”

“没事，你听讲。”见颜舒都这样说了，他也就没管她了。

课间，颜舒右手支着脑袋，对曲亦说：“你想考哪所大学？”

曲亦：“国内有名的那几所，我都想冲冲，说不定上了。”这也就是面对颜舒他才能说出心里话，如果和其他人说，他们要不是鼓励要不就是嘲笑，颜舒也是随便一问，随便一听，不会做任何评价。

颜舒点了点头，然后趴下睡了。

曲亦无奈摇摇头，他知道她心里有数，不会过多干预她的选择。

颜舒自从上了高中，离成年也就越来越近了，她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随着知识面的扩增，她想远离原生家庭，给自己一个能够好好自我修复的时间。

和同龄人多相处的确有益于身心健康的，颜舒觉得，至少当同学邀请她一起去书店买书的时候，她是乐意的。

她一般在书店里买的都是教辅，而假期课余时间都是被颜母教音乐，练琴之类的，当看见同学直接走向小说区，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