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风邪火
恨的姐妹们,读书确实可以修养美貌,二则为了试探几个姐妹的脾性。
六姐妹本来心里就窝着火,听到轻安如是说,登时恼羞成怒、火冒三丈。大房的长女陆香汝是陆府的长女,自小娇生惯养,是大房老爷和夫人的掌上明珠,且姿色是大房之最,又会琴棋书画,自然比其他几个女儿有优越感。芳华二十二仍待字闺中的她,更觉轻安的话是辛辣辣的讽刺。
“风尘庶女而已!”陆香汝故意提高了音量,一面起身往轻安这边走过来,一面道:“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几个嫡女面前嚣张跋扈、出言不逊?”话音刚落,陆香汝已怒然来到轻安身边,袖出半截春纤,眼看一计巴掌就要落到轻安脸上。
其他几个姐妹则是看戏一般,暗暗拍手称快,希望大姐的一巴掌下去能毁了这庶女的花容月貌。
不过半刹光景,几姊妹脸上得意的狠笑凝固了,个个睁大着星眸,瞪着轻安。
只见她粉颈一闪,陆香汝猝不及防,巴掌重重的落在了轻安的云鬓斜簪上。陆香汝的玉掌登时被银簪划出一道口子,渐渐溢出鲜血来,痛得她尖叫起来。陆香汝随即狼狈的跑到大房夫人那一桌,伏在她跟前,露出掌中血痕,委屈的哭诉,“娘,救我!那个庶女要害我!”
陆香汝的手是如何受伤的,罗氏早早就看在眼里了。不消说,罗氏自是十分心疼自己的大女儿,又恨铁不成钢、偷鸡不成蚀把米。暗地里本就和二房不对付,见牛氏渔翁得利的势态,心头更是窝火。罗氏也想看庶女同牛氏鹬蚌相争,权衡再三,决计暂压心头的怒火,不找轻安的茬,反而一改慈母常态,将香汝数落一顿,说她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并叫香汝向妹妹道歉。
香汝心高气傲,哪里肯向轻安道歉。加上罗氏偏袒这个庶女,香汝更是悲愤交加。
轻安一脸无辜,也不发话。眼看走了过场,罗氏便顺水推舟,无奈的看了一眼轻安,又朝香汝使了个眼色,叫她回房反思去。
香汝似懂非懂,气冲冲的离了席面。
眼看着好戏才开始就散场了,牛氏意兴阑珊,令鼓乐继续。
在座的几姊妹,已旁观领教了轻安的厉害,不敢以嫡女的身份在她面前作福作威,作践她。免得自讨没趣。
轻安见几个姐妹安分不少,顿时也放下了几分警惕。
三老爷陆紫生平酷爱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才从粉头那里颠鸾倒凤完,醉醺醺的回府,就被院里的鼓乐吸引过来。见状,一众年轻女眷霎时吓得花容失色。罗氏牛氏深知老三是个没皮没脸的登徒浪子,心中十分厌恶,却又对他不请自来敢怒不敢言。
陆紫阅妓无数,见台上弹唱的妓者美色并不出众,只觉得索然无味。因见女儿玉霜边上坐的一个陌生少女,生的国色天香,登时来了兴致。趁着酒劲,陆紫摇摇晃晃来到美人跟前,殷勤施礼,道:“美人好。”玉霜打小就惧怕陆紫,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样的酒色之徒,轻安早已见怪不怪。她一直小心翼翼,察言观色,断定此人就是陆家三老爷。遂无视陆紫粗俗下作的眼神,客气回礼,叫了声“三叔”。
陆紫醉生梦死、昏昏沉沉的,听罢,仍是无动于衷。睃着一双淫眼使劲在轻安身上来回打量。
罗氏、牛氏并几个女儿等,都屏住呼吸,瞪大着双眼,等着看轻安的笑话。
轻安不慌不忙,慢条斯理,亲自倒了一大碗普洱茶,递给陆紫,凉言:“三叔,请用茶。”
陆紫早已被轻安的美貌迷得眼饧骨酥,听见“三郎,请饮酒”,陆紫喜不自胜,连着干完三大杯。
轻安又示意吹打弹唱的,加音加量。
没过好久,陆紫酒醒了大半。见自己扎在女眷堆里,臊得脸上火辣辣的。又见面前这个妙龄美人坐在女儿桌,清着眼儿倏地反应过来,这就是二哥的庶女无疑了。在晚辈面前如此失礼失态,陆紫面上无光,便找了个由头,为自己开解。因问:“这是谁请来的乐妓,这么没品。”陆紫冷眼瞥了一眼乐妓,又道:“庄子上的鸡都比这歪瓜裂枣叫得好听!”
牛氏哪里懂什么音律,不过是命下人胡乱找的乐妓来羞辱轻安。不曾想到到老三冒失闯进来,倒将她羞损一番。此刻,牛氏紫胀着面皮,别提心头有多不爽快。
轻安一脸清风,悠然感叹,母亲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心下又想到,她才回府,牛氏就这般算计她,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任人拿捏。灵机一动,朝陆紫俏皮一笑,“没想到三叔您如此精通音律,正好,侄女同相思楼的雪清尘私交甚好,改日三叔有雅兴,侄女请雪清尘登门拜访,为三叔弹唱几首。”
闻言,陆紫喜出望外。他长年泡在风月场所,怎会不知相思楼的头牌雪清尘的大名呢!奈何自己身份不够富、贵,至今未能与雪清尘同桌共饮。让雪清尘登门、特地为自己弹唱,简直是痴人说梦!
没想到这庶女侄女,本事如此之大,还与雪清尘有私交!陆紫不由得对轻安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