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姜缅回头看了看，瞅不见李清的影子，这才舒了口气，缓了缓快速跳动的小心脏。

她不是怕李清认出自己，她担心的是青楼里的那些姑娘和月娘，如果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还能和她自然的相处吗？总会有些拘谨吧，不能像现在这样敞开心扉，互相之间嘻嘻哈哈没个正型。

“公子慢点，月娘跟不上了。”月娘气喘吁吁说道。

她第一次在公子眉眼间看到慌张的神色，虽然她早就知道公子不是一般人，但公子没有明说，她也不会不知趣，去探寻公子不想说的事情。当下她们与公子的相处就很好了，不敢多奢求什么。

看着月娘额头上挂着汗珠，姜缅愧疚，她忘记了古代的女子以静为美，这样的快跑基本不会有，实在是难为她一声不吭跟了许久的路，现在才出声音。

“月娘，我刚刚忘记了，不该拉着你跑这么久。”姜缅面对着月娘温和的神色，更加难受了。

“公子这么做自有公子的道理，月娘知晓的。”

姜缅微低头看着月娘，听着月娘柔柔的声音，心里熨帖。

这么好的女子，应该有好的男子来疼她，而不是流落青楼之地，姜缅心想以后要对月娘更好些，她懂事的让人心疼。

“公子你看，前面就是胭脂水粉店，我们进去瞧瞧吧。”月娘轻拉着姜缅衣袖，一起走进这家装修颇具气势的店铺。

“这家店在京城里很有名，各家贵女们都在这里买东西，品种齐全，款式新颖。”随着月娘的介绍，姜缅细细看过去，确实东西做工精美，里面的膏状、粉状物细腻清香，怪不得在贵女中卖得这么好。

姜缅听从月娘的推荐，买了些新出的胭脂，还有女子化妆用的其他东西，准备一起结账去。

姜缅没有发现，自从她一进来，就被人给盯上了，这个人还是当朝五皇子。

当然，就算是让姜缅去猜，估计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人会是看起来不近女色的五皇子，如果说是太子殿下还有几分可信度。

毕竟中秋宴那晚与姜缅的亲密接触，做不得假呢，谁知道太子殿下是接触过几位女子，才在那晚如此自然，姜缅觉得那哪是太子啊，分明是个登徒子。

其实，五皇子遇到姜缅也是偶然，他来这里不是给女子买胭脂水粉的，他是这家店背后的东家。

为什么他会开这样一家店，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当朝皇子会经营一家卖女子脂粉的店。

女子，尤其是家里不缺银两的贵女们，常常结伴来这里，每次花销都不小，有时还会说些看似无用的闲话。

但也就是这样，才让五皇子小有收益，还从收集到的只言片语中，使他的情报网于细节之处得以补充，更加完善，就这样五皇子不显山不漏水的，势力缓慢却稳步的发展。

五皇子偶尔会来这里，一般不会多作逗留，哪成想掌柜拿出的账簿查出记录缺漏。

他带的侍卫正在核实，五皇子等待查询结果，掌柜的紧张地以袖抹汗，就在这期间，姜缅来了。

姜缅带着月娘进来的时候，五皇子没第一时间认出来是她，只是觉得这男子长得太单薄，没有男子气概，刚想如看到陌生人一样的移开眼，突然脑海里闪过这位身子单薄男子的脸，又想到了姜缅，那个神秘妖异的女人。

猛地回过头，锐利的眼神射向姜缅，仔细打量认出了她，看着她身旁依偎着的女子，竟不自觉得皱起了眉。

听到侍卫说查出缺漏之处了，准备前来汇报，五皇子下意识的做手势，让其静等着，然后看着姜缅与那女子的互动，总感觉她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尤其是姜缅看向她的眼神，有种怜爱之情。

这让他想起了那天的夜晚，月下红着眼尾赤城注视着他的姜缅，这种类似的目光姜缅也给了其他人，这让他的心头有些不舒服。

姜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能感觉到有一股炙热的视线，围绕在身边久久不散，借着看胭脂的时候，姜缅微微转头，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盯着她看，心里的疑惑才轻了些。

五皇子看着姜缅要走了，叫来掌柜的说了句话，掌柜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客官挑选的这几款都不错，口脂您选了吗？”掌柜热情的对着月娘说道，“店里新出了几款口脂，颜色鲜艳很衬姑娘，您看看。”

掌柜拿着东边架子上摆放的高档口脂，殷勤说道：“这位公子您看这颜色是不是很适合这位姑娘。”

月娘很少遇到对她这样热情的人，不带有不好的眼神，还称她为姑娘，令她不禁红了脸庞。

“这几款都包起来。”姜缅看着月娘的样子，以为她喜欢掌柜推荐的口脂，直接拍板决定买下来送给月娘。

“公子——”月娘杏眼睁大，抬起头与姜缅的视线撞上，脸色更红了，接下来解释不用买的话也留在了口中，没能说出口。

“这位公子对身边的姑娘真好，哎呀是我眼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