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咬
“你干嘛去?”
“洗澡!”屃遗简明扼要,并摊开手掌展示掌心的湿润,他浑身上下都湿透,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般,鸦青色的外袍都暗了一圈。
“你有伤在身洗什么澡?”元凤不赞同。
“不洗睡不着!”
“那我去叫水,你别动。”元凤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回拉。
无常这时出声了:“两间后院连接处有个温泉,可以去那儿洗。”
元凤抬眸看他:“你怎么知道?”
无常扯开一个罩子,夜明珠重新照亮屋内,“来时转了一圈,打探了一下地形。”
元凤没话说了,这显得他很没警惕心。
“夜已深,仙君该回去睡了。”
湿漉漉的衣物贴在身上,这种感觉很难受,偏又不能全脱光,只得意思一下脱了外袍,露出里衣。屃遗臂弯处搭着衣服说了声走了,然后抬脚向外走。
元凤两步跟上,一个猛扑,整个人都挂在屃遗背上,胳膊环住他脖颈,抵着他的下巴微抬,两腿环在他的腰上。
“你怎么这么无情?用完就扔,本仙君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无常饶是再冷静也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抬手就要出招,被屃遗一个眼神制止。
屃遗被扑得上半身后仰,他脚下用力,稳住下盘,另一只手抓住元凤的胳膊。
“仙君出手,在下感激不尽,只是洗澡仙君也要跟着去吗?”
“对!”元凤回答得理直气壮,“本仙君晚上喝多了,洗个澡去去味儿,有问题吗?”
元凤跳上来才发现这人简直瘦得离谱,胸腔薄得跟片儿纸一般,胳膊下的骨头也硌得慌,腰细得跟柳条儿一样,他严重怀疑自己再用点劲儿就能把人折了。
他呼出的热气尽撒在屃遗一侧的耳朵上,带着点点酒味儿,屃遗微微侧头,想要躲过这股让人心烦意乱的气息,嘴唇却贴上了另一侧的臂膀。
“仙君可否先下来?”
元凤也知道人家有伤在身,自己这样挂在他身上不好,顺着杆子就下了坡。
由于实在太晚,屃遗不欲闹出动静,便默认了元凤一起。两人一同去后院,无常则回去准备干净的衣物。
这会儿云层散开,月亮又重现光明,屃遗和元凤慢步穿过长廊,脚步不急不缓。
“你今晚去干什么了?”
元凤率先发问,屃遗脚步不停,声音轻和:“调查一些事情。”
“调查什么事情能把你魂儿都勾走了?”
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味儿,偏两人都没察觉。屃遗踩着廊下的影子边,动作带着随意,脚背一会儿在明一会儿在暗,他垂眸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的问:“仙君可还记得在水牢时,你无法使用法力的事?”
元凤有些莫名,“记得啊,怎么了?”
屃遗没说话,继续走,元凤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事和什么有关系吗?”
屃遗抬头看了看高空悬挂的月亮,慢声说道:“和什么有关系倒未可知……”说完一顿:“仙君要小心。”
“什么……”话还未说完,元凤突觉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掉进池子里,溅起无数水花。
屃遗似叹气一声:“都说了要小心,仙君怎地还是掉下去了。”
元凤在水里浮浮沉沉,好在水不深,不一会儿脚就着了底。顺着力道直起上半身,透过月光看清岸边站着的人身姿挺拔,琼林玉树,衣物因汗湿贴身,更显得腰肢纤软,不盈一握。
他突然有些懊恼,凭什么他都掉水里了这人还能冷眼旁观。想罢便故作脚滑,往后一倒,腾起的水花溅湿了屃遗的衣摆,沉甸甸的滴着水。
“仙君怎地玩儿上瘾了,不打算……”话音未落,脚踝处攀上一个湿润的手掌,手掌一用力,屃遗连人带衣服沁入水里,扑了元凤满怀。
元凤一手握住那细腰,将他从水里带出,一手钳制住他的双手将人压在岸边。水珠从两人面上滑落,又重新滴入水里。
鸦青色衣袍扑在水面,遮住了水下两具身体紧紧贴靠在一起的画面。
气氛有些诡异,谁都没有开口,任由对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脸上。久而久之,两人面上都起了一层薄红,大概是池水太热,亦或是心跳太快。
“早不出声晚不出声,你是故意的吧!”这话说的咬牙切齿,好似这样就能掩盖住剧烈的心跳。
“仙君何出此言,难不成仙君走路不看路,要靠别人提醒?”屃遗开口,仍就是凉凉的语气,可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明晃晃昭示着他就是故意的。
元凤瞪着他,冷月覆面,这张脸显得更加清俊不凡,他觉得有些牙痒,想要狠狠咬上去。
“本仙君如何用得着你来妄加置评?”
“仙君身份高贵,养几条狗帮仙君看路也无可厚非,只是在下并非仙君养的狗,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