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君黄金台上意(2)
偷情。本不欲多事,正要走时,忽听见山子洞里频频传出来的娇吟之声,十分熟悉,正是淮安郡王妃,丁氏。
想来这丁氏是个不守本分的妇人,趁着老郡王和长子赵勃前往京城给摄政王颜巽离拜寿,家中无人,竟支开了伺候的丫鬟嬷嬷,竟和姘头在后花园的山子石洞里幽会,大胆至极。
陆霁心中十分震惊,却也装作毫不知情,正要走开之际,忽听前面传来声音,说是赵勃回来了,如今正往后宅里走呢。
原来这赵勃跟着父亲到了京城,水土不服,一连拉个半个月的肚子,只待了一个晚上,便马不停蹄地回来了。
听到赵勃突然回来了,陆霁心中一凛。
赵勃对丁氏和赵珍母子怀恨在心,若是他撞破了丁氏的奸情,便是一场滔天大祸,连带着他也会受到牵连。他刚刚在郡王府站稳脚跟,所谋之事都还未做,万万不可折在此处。
不得已,他只能帮忙遮掩过去。他让赵珍在山子石洞前大声背书,赵勃一听到念书声,便厌烦地不得了,头也不回地连忙走了。
那山洞里的丁氏听到声音,自然警觉,便趁着旁人不注意,从后面溜了出去。
这一场祸事,也就被遮掩了过去。
丁氏虽逃脱一劫,但陆霁却是大祸临头。
他如今知晓了主子的隐秘之事,为防秘密泄露,那丁氏恐怕对他起了杀心,欲要除之后快。
他必须留有后手。
果不其然,丁氏先动手了。
……
三日之后,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一个黑影半夜潜进他的房中,对着床上的铺盖狠狠扎了许多刀,自以为大功告成,掀开一看,却是个稻草扎成的假人。
“是王妃派你来的吧。”
陆霁安然无恙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手持着一盏蜡烛。借着亮光,他瞧见前来的杀手,正是丁氏的姘头,郡王府的侍卫,潘潘俊。
潘俊见失手,又要拔刀相拼之际,忽听到陆霁不紧不慢地说道:“想来王妃派你来杀我,不仅是因为我撞破了你们的奸情,更是因为我已经知道——”
“小世子赵珍并非淮安老郡王的亲生儿子。”
果然,此话一出。
潘俊双目瞪大,一脸不可置信,“你是怎么知道?!”
陆霁盯着他握着尖刀的左手,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幽幽地说道:“因为小世子赵珍和你一样,都是天生的左撇子。”
潘俊目露凶光,“既如此,你更不能活了——”
于是挥刀扑了上前,然而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竟纹丝不动,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
刀尖只离他只有咫尺之际,他竟然笑了。
这个笑,是对于整个棋局,无论黑子白子,都了然于胸的自信。
“若是我今夜死了,明日,金陵城大街小巷的人们都会知道,郡王妃与护卫有私,小世子赵珍并非老郡王的亲骨血。你们,可要赌一把?”
潘俊的刀尖停在了半空中,离那一双古潭幽深的眸子,只有咫尺的距离。
潘俊知道,此人绝不是扯谎,定会说到做到。
此事干系太大,他决不能轻举妄动。
正在他沉默之际,面前的男子又胸有成竹的一笑,幽深的眸子一闪,“与其拼个两败俱伤,不若我们,珠联璧合,通力合作?”
丁氏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也不遗余力地帮助丁氏母子。
小世子赵珍所做的那些诗篇,皆是出自陆霁之手。
再加上赵珍十分聪慧,口齿伶俐,十分可爱,丁氏又哄得老郡王开心极了,这对母子,将淮安郡王府牢牢把持。
自此,他终于获得了郡王妃的信任,真正在郡王府站稳了脚跟。
……
然而,令他出乎意料的是,自己把这一切都想象的太简单了。
他一开始,以为这丁氏是个不守本分的放/荡/妇人,耐不住寂寞,才勾搭上侍卫潘俊。
后来,他才惊觉,原来这一切,无论是丁氏、潘俊,乃至小世子赵珍,背后都是晋岭融氏的安排。
他们,都是晋岭融氏安插在淮安郡王府的三枚棋子。
丁氏出身不高,原是晋岭融氏府上的一个女/优/伶。后来,淮安老郡王到府上做客,酒后乱性,和这丁氏有了私情。
那晋岭融氏的家主融震听后,大笔一挥,作成人之美,将丁美人赠与了淮安老郡王当侍妾。
后来,这丁氏竟有了天大的造化,生下了赵珍。又因淮安老郡王的原配死了许多年,府中主母的位置一直空着,这丁氏母凭子贵,这才当上了淮安郡王妃。
只是,她出身不高,这淮安郡王府的主母竟是美优伶出身,传出去太难听了。这晋岭融氏便送佛送到西,将这丁氏认作了干孙女,抬高了身价,对外宣称淮安郡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