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造化弄人

顶着绯红色的双颊，塔尼娅坐回到窗边，温润的笑颜，像是一朵晚霞中盛放的百合，优雅，圣洁，纯粹。铺在草的兽皮上，刘嚣仰面朝天，抬着右手，指尖向天，一个正方体的空间在他指尖处快速旋转。十四个符号，前七个已经解开了，正是所谓的空间封印术，或者说，是一种让灵能形成空间的法则。那么，后七个字符所代表的法则又是什么既然是在一条光带上看到了连续字符，说明两种七字法则之间应该存在某种关联，应该也是空间体系的一种。这个猜想，似乎将范围缩小了，但其实，和空间体系的所有法则几乎都与之相关，而且绝大多数法则的功效，刘嚣见都没见过。比如导师赫兹，作为界域探索者，他能将一个混沌虚空中的小型大陆保持稳固，还能自如穿梭于虚空之中，甚至在随时随地在某个地方打开游离门......想到着，莫名的有些伤感，自己作为赫兹的学徒，结果被灵源塔废除了身份，免不了还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老人家对自己的教导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掏心掏肺。哎怎么说呢，造化弄人，还特意从地球带过来大量猫条，也没机会给他带去了。换个角度思考一下，达纳应该已经掌握了这两段法则，也就是说，这后七个字符所代表的法则是他掌握的某种空间封印术。可上一次来避风城时，也没见这家伙施展什么封印术啊。突然想到了什么，刘嚣扭头看向塔尼娅。“达纳，就是那个邋遢汉子，他是怎么到达避风城的”正有些发呆的塔尼娅，嗯了一声，斜抬起头，略作思考。“他是突然出现在邦德的酒馆里的，之前都没见过他。”刘嚣笑着点点头，“好的，这就够了。”明白了，达纳应该在邦德的那头沙陀蟹内有一个灵能锚点，或者道标之类的记号，然后通过游离门直接从沙地深处返回到避风城。也就是说，他会灵能结构，也能随时随地打开游离门。从松软的兽皮上站起，虚抬右臂，以手掌为圆心，灵能开始呈平面向周围扩散，直到出现一个脑袋大小的圆面。接着，灵能开始在圆面上勾勒出那七个符号。当灵核中那七个符号闪烁起光芒，刘嚣面前的圆面，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看上去像一块透明玻璃的圆面，似乎正在被某些东西侵蚀融化，渐渐地，变得模糊波动，同时泛起浅蓝色的光泽，如同海浪的波纹一般。即便刘嚣已经明确知道眼前这个波纹代表着什么，但还是无法抑制住内心的震撼，他甚至向后退了两步。"游离门"身后，传来塔尼娅的惊叹。她快步走到刘嚣身边，用双手挽住他的手臂。“这应该不算是游离门。”刘嚣舒了一口气，平静下有些兴奋的心境。“那这是什么”塔尼娅不解问道。“游离门，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门，现在这个，只是打开混沌虚空的门，一旦进入，就会陷入无尽的虚空之中，错了，不应该用打开这个词，而是应该说连接，在这一个点上，原点世界与混沌虚空连接在了一起，让我们可以自由进入。”至于这条法则，也正是自己所说的含义。“你是怎么学会的”刚问出口，塔尼娅就急忙捂住自己的小嘴，“我知道了，你不用告诉我。”应该就是那个破损的石板，而那块石板的秘密，刘嚣是绝对不能再提及的。“我能感觉到这扇门的后面，是一片混乱的虚无。”刘嚣牵着塔尼娅，又向后离开两步，他不敢确认波纹会不会出现问题，所以还是谨慎点好。“和我们在亚丁界进入的游离门很像。”塔尼娅弱弱的说道。“是一样的，只是亚丁界那个大很多，这个只是我做试验用的，就和刚才那个正方体空间差不多作用。”刘嚣拍了拍塔尼娅的小手，“你先回去坐着，之后我要尝试建立一条灵能结构。”嗯了一声，塔尼娅乖巧的返回地穴，坐回到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这边的情况。一头小兽快速跑到刘嚣脚下，一下跃上刘嚣肩头。然后纵身跃入波纹之中。借着这头血尸的眼睛，刘嚣想看看进入波纹后会发生什么。可惜，没有任何意外，小兽的身体在波纹中消失后，刘嚣便失去了对这只血尸的控制和五感共享。这一点刘嚣是有所意料的，因为他返回原点后，也无法控制留在地球的血尸，看来血源能技再强，也强不过不同空间、或者说不同维度的隔绝。既然开出了一扇门，那后续的尝试，就有了比较明确的目标。因为这扇门给了他太多的启发，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了法则加持的波纹居然可以断开与灵体的连接，还依旧存在，而且他还能有所感应。很像生灵锚点的感觉。在这一点上，刘嚣一直十分困惑，生灵锚点这个能技可以让灵能停留在其他生物体内，但自己释放的灵能却无法作用，因为灵能在离开后续的供给后就会快速削减，直到消失，根本无法保存。但这扇门却灵能固化了，确实也在减弱，但速度没有那么快。就眼前这片波纹来说，应该能坚持35分钟左右。刘嚣将手掌贴合上去，试着将灵能灌注其中。果然，随着波纹面积的扩大，这扇门可以持续的时间也变得更久，其中似乎牵扯到一些原点与虚空连接的底层逻辑，那就是，无论门的面积有多大，单位时间消耗的灵能是一样的，都不多。收回手掌，安静等待着。20分钟后，波纹开始完全黯淡下来，但它并没有完全消散，只是失去了该有的作用。门还在，只是打不开了，就好比一个电动门，没电了。刘嚣点点头，突然御风而起，直上云霄，又很快降落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