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
孙芸猛吸一口汤水,光顾着听听故事,面都要坨了,但还是忍不住感慨:“你能继续上学,多亏周司铭。”
“是的,他无意间帮了我很多。”
“你那个混蛋爹和喜欢吹耳边风的后妈知道后什么反应?”
“他们啊……”江悦放下筷子,不知道是碗杂面太过麻辣,还是听到父母俩字便没了胃口。
她拿起矿泉水,一口气喝完,现在每每想到江万东,她都会哑然失笑:“他们是不同意我上学的,还记得我老家办主任家访吗?”
“嗯,你说过他来家访,江万东跟他私聊后,人家闷闷不乐地回去了,”孙芸又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当时他们说了些什么?”
“转学问题,”江悦开学那天才知道,班主任表示随时帮她签字办理转学事宜。
“江万东拒绝了?”
“是的,”江悦捏瘪喝光地矿泉水瓶,“他跟班主任说我过两年结婚嫁人,不需要搞乱七八糟的东西。”
“槽多无口,”孙芸已经懒得骂人了,“江万东得知你上学,不得气死啊,他有找周司铭麻烦吗?”
“没有。”
“怎么?他突然转性了?”
江悦笑了笑,任谁都想不到,江万东见到周司铭的那一刻,如老鼠见了猫,又惊又怕,手不自觉发抖,说出的话磕磕绊绊。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点头,连后来都签字手续,都顺利到让江悦觉得像是在做梦。
“你没问他为什么吗?”孙芸十分好奇。
“问了,他没说,”江悦甚至有想过江万东是不是欠周司铭钱,江万东臭着一张脸,让她别打听。
周司铭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你爸怕我给他曝光,影响菜摊生意。”
毕竟他当时手握摄像机,怼着江万东的脸,前后左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了五分钟。
虽然他那时候因为紧张,忘记按下拍摄键,但也起到了虚张声势地作用。
孙芸笑到直不起腰:“周司铭太逗了,忘了按下拍摄键,哈哈哈,他怎么能那么可爱。”
“他事后很担心江万东变卦,全程陪我办理转学手续,”更让江悦感动的地是老家班主任。
他帮她保留学籍,即便她不留在燕城,回老家一样可以继续完成学业。
整个转学过程超级顺利,用时不超过一周。
江万东虽然答应让她上学,但学费生活费,江悦不确定他是不是支持。
江悦跟周司铭找江万东面谈之前,曾提前电话联系过,江万东在电话里骂江悦,让她去死,并表示如果她回老家,或者继续上学,他就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不给她一分钱,让她饿死街头。
孙芸擦干净嘴角,愤愤不平道:“你来燕城他也没给钱啊,也没白吃白喝,照顾江淼淼相当于抵饭钱了。”
“嗯,他在周司铭走后,悄悄跟我说,上学可以,但江淼淼依旧得照顾。”
“果然,我猜也是,江万东没那么有良心。”
“还好,就放学接一下,平时做个饭,辅导个作业什么的。”
“你啊,不幸的同时又是幸运的。”
“幸运的是遇到了周司铭。”
周司铭这三个字,仿佛灵丹妙药,难过的时候想一想,什么病啊痛啊,全都烟消云散了。
“那顿肯德基请得特别值。”孙芸有些口渴,俩人离开饭馆,去隔壁买水。
江悦在小卖部门口等她。
日头很大,行人匆匆茫茫。
她像懒猫一样,双手举过头顶,伸展腰身,享受日光浴,晒晒身上的霉运。
孙芸手握冰水走来,说她傻,夏天太阳不像冬季,火辣辣的只会把人晒伤。
“周司铭就像夏日阳光,灼热炙烈,美好又刺眼。”
“太阳只能在寒冷的时候,远远遥望,靠近便会被烤化,”孙芸用手里的矿泉水瓶贴江悦脸颊。
刚从冷柜里拿出来的瓶身格外冰凉。
江悦缩着脖子往后退:“啊,太冰了。”
“怎么样?清醒点没。”
“我一直保持着清醒。”
“不信。”
“我猜你迷恋周司铭,忍不住靠近人家,结果像大爷卖的红薯一样,烤呀烤,最后烤成一堆地瓜片。”
江悦笑而不语。
“难道是暗恋人家?”
“也对,你性格属于那种不争不抢,敏感自卑,即便喜欢到无以复加,也很难表现出来,一个字,怂!”
孙芸估计很难猜到江悦曾鼓起勇气吐露爱慕到心意。
‘爱让懦夫变大胆,缺让勇士变成懦夫。’
“等你遇到真正心动之人的时候,大概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我整天忙到脚不沾地,估计比较难。”
“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