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生了白生

对自立为帝这件事并没有死心，所以只让子婴做了秦王而不是秦三世。”

“秦王子婴虽没挽秦之大厦将倾，但能反杀赵高这个灭族仇人，在傀儡君主之中，也算虽败犹荣了。可惜了，子婴原本降了刘邦，也是能留个性命的，或许还能当个汉朝开国功臣。却碰到了项羽这煞星，一进咸阳就大肆屠杀，最终子婴就死在了项羽手中。”

“扯远了，回归正题，就当时巫蛊之祸的情况来看，苏文他们是选了第一种。苏文、江充等黄门负责掀起巫蛊之祸，而李夫人之子刘髆及其背后的李氏外戚负责了后半场，即对卫太子一脉赶尽杀绝。”

“因此，在讲巫蛊之祸前，我们需要说说李夫人及李氏外戚。”

“前文说过，李夫人的兄长李延年是汉武帝男宠。李家是倡门，倡门就是从事音乐歌舞的乐人。李延年年轻时因犯法受了腐刑当了太监，到狗监任职，就是在宫中负责养狗。元鼎六年，因精通音乐，善于谱写新曲成为汉武帝的心头爱。”

“李延年不仅善于谱曲，还很会唱歌，可毕竟只是男宠，又没有同行董贤那种厉害到让皇帝想要立男后的本事。为了李家长远的富贵，李延年精心为汉武帝谱了一曲《佳人曲》。”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因此诞生了一个知名度超过封狼居胥的成语——倾国倾城。啊，这个我可不是讽刺，同样是成语，封狼居胥，没读过历史的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倾国倾城只要识字的都知道说的是美人。”

“靡靡之音！”作为务实的老秦人，秦始皇对同行刘彻的审美表达了他的鄙视。

“晦气！若朕，必杀之！”老朱杀气腾腾，作为一个碗开局打天下的皇帝，对于什么倾国倾城的词句，最是听不得。

“我少年时第一次看到这首词曲，不知道词曲诞生背景时，脑海中就跳出了昏君妖妃的故事。只能说李延年生在了一个最好的时代，他遇到了汉武帝。要对面是秦始皇，你敢唱倾国倾城，车裂伺候。要是你敢对朱元璋唱这个，少说也是拔舌伺候。”

始皇帝：车裂不至于，腰斩就行了！

“据说老朱特别看不上搞戏剧文艺的，他觉得人就该干实业，百姓可以种地可以做工，但唱戏对国家没啥益处，拔舌伺候。唱倾国倾城，那可能拔舌都不解气，没准得和贪官一个待遇，扒皮萱草了！”

朱元璋：朕觉得没毛病，谁敢倾国倾城，朕诛他九族。

“要是遇到唐太宗，哦，应该没那么血腥，大概率没有性命危险。不过从《秦王破阵乐》推测一下，李世民应该也不喜欢这种靡靡之音。且要是唐太宗听什么倾国倾城，魏征怕不是要追他三条街进谏啊！”

魏征下意识看向年轻的二凤陛下。

李世民忙道：“朕才不喜欢什么倾国倾城，朕只喜欢皇后！”

魏征很满意，贞观群臣也很满意。如今朝中文武都是乱世走过来的，见过隋炀帝的荒诞，此生都不想再见到一个隋炀帝那样的皇帝了。至于汉武帝——

天幕将汉武帝放在了与他们陛下同等高度，但是对不起了！贞观君臣对晚年糊涂的汉武帝不太看得上眼。

“所以说，李延年生在了好时代啊！哪怕是遇到同为乐理爱好者的唐玄宗，也不会在汉武帝面前那么混得开。毕竟李隆基好音乐，爱扒灰，但不好男色。汉武帝听到倾国倾城，完全没觉得晦气，反而感慨了一下，世上真有这样的佳人吗？”

还没有扒灰的唐玄宗李隆基：……

已经在马嵬坡缢死杨贵妃的太上皇李隆基面色有些难看。

“于是，平阳长公主就出来捧哏了，有啊有啊就是李延年的女弟。汉朝很多公主都热衷于拉皮条，甚至把拉皮条当做主业。不过拉皮条拉出回旋镖间接坑死唯一孙子，平阳长公主也可以说相当厉害了。”

平阳长公主：……

平阳侯曹寿看着妻子，心情有些复杂。

“咱虽不提倡封建迷信，但积积阴德还是有必要的。别有事没事就去嚯嚯老百姓，有精力就干点好人好事，哪怕不去干好人好事，也轻易不要去害人。类似于拉皮条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也能不干就别干。有些时候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然容易回旋镖镖自己。”

“再说李延年的妹妹在平阳长公主的举荐下，就被送到了武帝面前，一跃成为后宫新宠李夫人。额~想一想卫后这会儿色衰爱弛也不是什么坏事啊。不然你想皇帝左手抱着哥哥，右手抱着妹妹，卫后要是凑在一起多尴尬。”

然而现在尴尬的显然不是卫子夫，而是刘彻。年轻的皇帝暂时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听到这种荤素不忌的话，难免尴尬。

刘彻正要寻求一点安慰，回头就发现卫青坐的离他有亿点点远。

“想当年年轻的天子宠幸了卫子夫，就提拔了她的弟弟卫青。那么现在汉武帝同时幸了李氏兄妹，肯定要给李家一点恩典啊。可李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