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新旧交替
,和其他贵族一起,出席关于先王的种种追悼活动。
她所有璀璨夺目的珠宝都被收进了首饰盒。取而代之的都是煤晶、黑曜石和黑玛瑙的项链以及象征悼亡的铃兰花胸针。
这个时候,更现实的问题横亘在了治丧委员会面前。
目前英国王室仍在国内的男性成员,就只有新王威廉四世,萨塞克斯公爵,以及他们的堂弟格罗斯特公爵。
新王自然不可能在兄长的葬礼上亲力亲为。萨塞克斯公爵则要主持治丧。而葬礼上的许多流程是都是需要男性血亲来亲自完成的。除了旁支的格罗斯特公爵外,王室已无人可用。
由于王室内部青黄不接的现状,连埃斯特子爵这种非正式的王室成员都只能被治丧委员会征用,和国王的堂弟——现年54岁的格罗斯特公爵一起,将先王的灵柩护送到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停灵。
当然,在这期间,新国王威廉四世也无数次想让自己那4个姓菲茨克拉伦斯的私生子顶上,不过最终都被治丧委员会以“他们都并无正式头衔”为由拒绝。
这也坚定了新国王要为自己的私生子女们谋求地位的决心。
即使在治丧委员会内部,关于非正式的王室成员在葬礼上的所能承担的职责,也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直到先王最小的弟弟剑桥公爵紧赶慢赶,带着妻子和他11岁的儿子乔治王子抵达伦敦。并接过了埃斯特子爵手上的重担后,所有的争端才得以平息。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埃斯特子爵就能立刻重归闲适的生活。
由于剑桥公爵夫妇都立刻置身于了繁琐的葬礼流程中,年幼的乔治王子又被托付给了眼前这位血缘上的堂兄。
当然,这一事宜并未被塞希利娅所知悉。
于是当塞希利娅再次在萨塞克斯宫的客厅,和连续几天都忙碌得未曾谋面的舅舅会面时。看着眼前的舅舅,和眼前和他长相极为相似的少年,塞希利娅做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合理的推测。
“这是我的表弟,你的儿子吗?”
难道是舅舅在外欠下的风流孽债终于找上门来了?
也不怨塞希利娅想歪,毕竟她不久前才妥善安置了先王的其中一位私生子。
而自从新王威廉四世继承王位以来,他之前和一个爱尔兰喜剧女演员所生的,几个姓菲茨克拉伦斯的私生子女,也逐渐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以至于塞希利娅的内心也对舅舅混乱的生活作风,以及可能招致的后果有所准备。
此时的塞希利娅并不知道,当一个过分美貌,又以黑纱覆面的少女,出现在一个11岁的小少年面前时。
那种哥特神秘主义美学和浪漫唯美主义的神圣构建,就足以在一个小少年的心中,留下永恒的、难以磨灭的深刻震撼。
一时间,这世间的人或物,都在乔治王子的眼中变得模糊,只剩下塞希利娅隐于黑纱之后的面容,以及纯白的铃兰胸针。
然而在对方准备以一种少年独有的轻率和不负责任,向塞希利娅做出求婚之举前,眼下依旧泛着青黑,精神状态也依旧疲惫不堪的埃斯特子爵,对着外甥女缓缓宣告了真相。
“不,这是我的堂弟。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叫他一声舅舅。”
于是一时间,塞希利娅突然就领会到了马奇伯爵每次对旁人介绍比他小好几岁的舅舅和姨母时,那种纠结又别扭的心情。
当然,埃斯特子爵并不知晓,他的话语给一个即将进入青春期,又对年长异性萌生憧憬的小少年,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灵伤害。
倒不是亲缘会造成什么现实上的阻碍,步入近代的欧洲社会,在表亲之间的通婚还是十分常见的。
纯粹是这种辈分错置的荒诞感,扼杀了一段朦胧的情愫。
乔治王子所期待的浪漫邂逅,瞬间成了温馨的家庭会面。
由于剑桥宫长久无人居住而需要修整,剑桥公爵夫妇选择暂住圣詹姆斯宫。
精力旺盛又不愿意受宫廷拘束的乔治王子,就被打包送到了萨塞克斯宫。
塞希利娅倒是在最初的别扭过后,很快适应了这位会在萨塞克斯宫小住的王子。
除了偶尔对她没由来的过分热情外,乔治王子的性格还是十分讨喜的。
对于从小居住在汉诺威的乔治王子来说,英国社会这种和德意志迥然不同的繁华风貌,无疑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而他俊秀可爱的外貌和平易近人的姿态,也很快为他在英国贵族圈子中,赢得了多数人的好感。
然而如同在美妙的奏鸣曲中,总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音符。坎伯兰公爵和他同样11岁的儿子格奥尔格王子,也即将抵达伦敦。
他们的到来,无疑又会掀起一场有关汉诺威王位继承的纠纷。
自从汉诺威选帝侯乔治·路德维希在1714年通过女系血缘继承了英国王位,并成为了乔治一世国王以后,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