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盏
妇们看似和睦下争芳斗艳,她陷入寒战般的过往,无法自拔。索静君风头一如往日,自夸夫婿如何服帖宠溺,其他人在捧场,唯有灵遥不理不睬。
索静君恨她偷走曹恂的心很久,刁蛮脾气窜上来,朝她走去:“你是不是过得很糟?所以听不得别人好?”灵遥被她吵回神来,冷眼看她:“我怎么样用不着你费心,你的事我也不想关心。”
“你是说不出口吧,谁不知道你沦为侍妾?”索静君面向大家挖苦她:“却没人可怜你哟。”贵妇们全在围观她们,表情没多少好意。
灵遥脸色不变站起来,指尖猛触向她的肚子。“你要干嘛?”索静君赶忙后退。“我在突厥听过一个说法。”灵遥笑了笑:“若管不住嘴,你说的话就会应验在你的孩子身上。”“你学了哪路邪术?”索静君尖声问。
“我不需学,谁心里有鬼就找上谁。”灵遥接着吓唬她,把她的欺负还给她。“各位在聊什么?”元素璧换了一身新装,出来招待女宾们。大家上前祝贺夸赞,灵遥再次退到角落。
元素璧特意瞧向她:“感谢默铎王子的厚礼。”“突厥邪术要小心。”索静君挑拨道。灵遥顺着往下说:“突厥和我们一样信佛,尤其是善恶果报。”元素璧点头之余,暗想她会不会咒自己。
大家伴着郡主游园,灵遥融不进去,到哪里都有曹怿的阴影。“你若不适,便进屋歇息。”元素璧照顾她“怀孕”。“她想戈壁草原了,在中原待不惯的。”索静君说风凉话。“我没事。”灵遥不想被阴影打败。
元素璧不再留意她,最在意的是夫君,停步看向不远处的莲池。男人们临池聚坐,曲水流觞、投壶行乐。虽是中原礼仪,默铎还算得心应手。“在京城住过几年。”曹怿摆弄用于投壶的箭杆:“或许还偷来过多次,哪能不会?”
“是男人就会射箭,都能体会射箭投壶的相通。”默铎顺手投出一根箭杆,壶中已投入数根箭杆,壶口只剩缝隙,但箭杆正中缝隙。一盏酒沿着弯曲的水渠流到他面前,他推向曹怿。“哥哥该喝一杯。”曹怿又推向曹恂,曹恂无心参与玩乐,仅偶尔应和几句,拨开了酒盏。
酒盏漂到水涡中,掉了个方向,漂向元素璧。“这盏酒很通哥哥的心意。”曹怿说得好听,引来大家目光。“是啊,曹大公子心系郡主!”有人恭维。女人们围上来看,元素璧亦期待地笑看夫君。曹怿看到灵遥立在最边缘,眉眼中心不在此,宛若初荷独自开放。
酒盏徐徐漂近元素璧,她在婢女搀扶下弯身去拿,不料一瞬间风起水急,酒盏脱手漂走。人们逐渐静下来,酒盏越漂越慢,已接近灵遥的位置。元素璧笑容不再,这盏酒不属于自己……
曹怿摇头,自己那句话错也不错。左侧的默铎已明显不快,右侧的哥哥则从不感兴趣到不安。
灵遥是最后恍悟的,发觉所有人瞧着自己,一定不是好事。她循着众人视线注意到酒盏停在面前,稍微屈膝,拿不准是否去够起。下意识地,她一眼望向曹恂,立刻读出他的意思,收回了手。
几乎同时,一支箭朝她飞来,紧随着又来一支箭。前一支箭却是向下击中酒盏,酒盏随之漂走,后一支箭擦过前一支,落在她脚边。前一支是默铎阻止她得到酒盏,后一支是曹恂防止默铎射中她。
“三王子好准头。”元素璧勉力称赞一句,扭身带众女走开。“谁那么讨厌,故意凑过去。”说灵遥坏话的人挺多。灵遥没有走,面上嫣红微微扩散,强令自己不看曹恂、默铎和曹怿任何一人,剪不断理还乱。
男人们继续玩乐,曹恂依然提不起精神,到晚宴时默铎也不见踪影。给他准备的毒药不能白费呀,曹怿在席外慢慢走动,发现灵遥亦不在女宾席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