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柴房女孩
柴房里,云烟听见声音后心内一惊,一回头便看见红玉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前。
“真是当了花魁胆子大了,敢忤逆我了!”
红玉怒目圆睁,从门外叫进来四个打手。
“不是要给这贱蹄子送饭吗?今天就让你看着我教训她!”
她指挥了三个打手:
“你,给我拽住云烟!”
“你俩,给我拽着那小蹄子!”
红玉对剩下一个手持细鞭的打手说:“你,给我狠狠教训她!”
那打手领命,甩开皮鞭就向女孩走去。
“不要……”
云烟想甩开身后的打手,奈何弱女难敌强男,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被打:“妈妈!”
“啪!”
“啊!”
皮鞭抽在肉身上的声音和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宛如惊雷炸在云烟耳边。
女孩皮肤柔嫩,一道红印破开衣衫赫然现在她背上。
下一秒,渗出的血珠在破布间洇开,有些还顺着伤口流到了地上。
女孩疼得额头冒出冷汗,也未曾哭喊一句。
接着又是抡开膀子的几鞭子。
云烟不停求饶,只希望红玉能手下留情,可红玉充耳不闻,只是冷漠地欣赏着女孩痛不欲生的神情。
直到抽得女孩翻白眼痛昏了过去,红玉才叫住手。
此时的云烟已泣不成声。
红玉厌烦地左右摆弄着女孩:“烟儿,当年我怎么调教你,你都不肯哭喊求饶,怎么现在为了个丫头,这么卑微啊?”
红玉随意一使力,女孩毫无生气的脑袋耷拉下来。
“给她泼醒,继续打。”
看这样子,红玉是要把她打死。
“云烟,你给我好好瞧着,忤逆我、违背我,就是这个下场。”
“你是撷春苑的花魁,我不会打你,但因为你,这女孩会在痛苦中死去。”
打手从门外接来一桶水,正要泼在女孩脸上,云烟高声到:
“妈妈,我再也不违抗你了!”
“住手。”打手停下手里的动作。
红玉走到云烟面前:“你说什么?”
云烟颤声重复:“我说,妈妈,云烟再也不敢违抗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妈妈,求你放了她!”
红玉满意地展颜,和打手们摆摆手:“放了她。”
三个打手同时放手,女孩失去支撑,瞬间瘫软在地;云烟也解除禁锢,连滚带爬到女孩旁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她抱着女孩,望向红玉。
“妈妈,给我点时间,我有办法让她乖乖听话,留在撷春苑。”
红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云烟,我亲自调教你三年,也最清楚你的脾性,你最好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妈妈,我保证!”
红玉自忖一番:“我给你七天时间,七天一过,她要么活着进了撷春苑,要么——死着扔出撷春苑。”
说罢,红玉领着四个打手离开了柴房。
一行人走后,云烟用额头贴了贴怀里不省人事的女孩,长长吁了口气。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是姐姐连累了你……
姐姐以后一定更加谨慎,尽全力保护你!
云烟暗暗下定决心,便有些疲惫地合上眸子。
这件事……不太对劲。
红玉来的时候为何带了打手?还偏偏是四个?
难道她早就知道自己在柴房?
她突然睁开眼。
有人知道她在柴房,还告诉了红玉。
是谁,想害她?
……
之前,云烟好说歹说还能让女孩吃下点,自那日后,女孩再不吃喝了,像是要绝食明志。
六日过去,女孩还是倔犟地不肯折腰。
最后一日,如果云烟还不能说服她进撷春苑,她就要横着出撷春苑了。
第七日,云烟照旧拿了食盒过去。
房门大敞,日光自门外照进有些霉味的房内。女孩双唇无色,脸色苍白,奄奄一息倒在草席上。
云烟没有说话,将食盒放在地上打开。
第一层是一碟小菜并一小碗米饭。
第二层,则是一柄匕首。
云烟将匕首拿出来,随意扔在地上,其发出的巨大声响惊醒了女孩。
她此时已饿得昏昏欲睡,衣衫下骨瘦嶙峋,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云烟一改往日的温柔,厉声喝道:“不是想以死明志吗?给你,自己了结了吧。”
女孩费力地睁开眼,白着双唇看向地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