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有高楼
,常府与抚仙楼不过就隔了两条街,到时候你们阵仗弄得大些,最好弄些什么彩头,把人都引过去,我的人提前做好手脚,专挑抚仙楼人少的时候动手,把楼弄塌就是了。姐姐放心,我不会出事的,剑歌易水厉害着呢,总能把我弄出来。”高瑗不理会她,继续说着。
高琏虽是想要责怪她,奈何实在清楚这个妹妹的性子,高瑗下定主意要做的事别人拦是拦不住的,只得作罢,愤愤道:“谭宗顺不过一个吏部尚书,至于吗?别的法子也不是没有。”
“非也非也。抚仙楼这种高楼修建之前皆须往工部探测批准方可动工,那时的工部尚书恰好正是谭宗顺,那时他家的后园子刚刚翻新,朝廷严令私家开挖暗河暗渠引水,于是他也并未敢说那池塘用的是活水,连暗河也是让人深更半夜偷偷挖的,故也不并未说抚仙楼选址底下有暗河。抚仙楼不仅楼高百尺,更是富丽堂皇,能开得了这样的酒楼,资金不可谓不雄厚。据我所知,在抚仙楼有股的朝臣不下十余人,而这十余人,多少都和四叔沾了些关系。”高瑗纤长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一下一下地叩着,清脆有声。
高琏则烦躁地拨弄着额前的刘海儿,她不喜欢这东西,总弄得她痒痒的,帝京未出阁的女儿俱是留刘海儿的,衡阳长公主可以不留,但常檀不可,她道:“直接对谭宗顺动手难免四叔不会捞他一把,但是这样一折腾,谭宗顺就是四叔的弃子了,拔掉也是轻轻松松。就是你要赴险了。”
“只有这样才能让皇兄警惕起来,抚仙楼他有时候也会微服前往,如今抚仙楼塌了危及我,倘若在抚仙楼遇上这等事的是他呢?我最好是能说服他那天与我一道出去,再到临行前让皇兄遇上些要紧事,去不得抚仙楼,这样我再出事,更让他心有余悸。”高瑗倚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
高琏看向高瑗的眼神明显带着些不可置信,她紧皱眉头,上下打量了高瑗几遍,她素知小妹心思重城府深,可断没想到她敢这么去赌。她道:“你也真是疯。”
疯?高瑗苦笑着,这么些年风风雨雨,她见过太多的人心不古世道不公,疯的,又何止她一人?她觉得自己像是蛰伏在黑夜中的狼,一闻到猎物身上的血腥味便会发疯一样地扑过去撕咬,置人于死地。她是疯,怎么能不疯呢?现在对敌人不疯,来日,自己就会被他们逼疯,下场将会比他们更惨烈百倍。“这也总比任人宰割的好,不是吗?如今情境,谁更豁的出去,谁的胜算才能更大。”高瑗望向漆黑的夜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