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史书
“你真是太特别了, 太让我感到意外了。晓,你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是笼中的小鸟,却不期盼着从牢笼里逃脱, 甘愿深陷于温暖而潮湿的地狱。”
果戈里单手拿着一根手杖, 两条手臂在身侧极为高速地上下挥舞, 形成残影画面。
在旧金山的海岸边, 他们两人站在错落有致、形态各异的礁石之上, 明明是凹凸不平的礁石表面,两人在战斗之时却都如履平地。
他们的身后是碧蓝的无边海水, 头顶是晴空万里。
沿着海岸线,鹅黄、浅绿、粉蓝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堆砌在山坡上, 如若一排排彩色的积木。
望眼也可即一些现代化的摩天大楼,古老的电车沿着陡峭的街道, 穿梭在风格各异的建筑中间。
人来人往,故此, 夏油杰又给他们所在的那一整片礁石,施加了一层巨大的[帐]。
海水拍打着灰黑色的礁石,溅起层层白沫。禅院晓的身影, 在上面疾速飘移,快如闪电。
果戈里也不遑多让。他时而大笑, 时而兴奋地手舞足蹈,尽管是在战斗之时受伤,也毫不在意,甚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的血。
在交锋之际,难免会有所失误。
有几招, 禅院晓也被果戈里抓住脚踝, 在礁石嶙峋的表面迅速前拖了一两米。
好在衣服穿得层层叠叠, 并没有大碍,只是头发和衣服都弄脏了。
果戈里自然也有被大树击中,砸出内伤。
被那种异能大树擦一下,不仅仅是磨破皮这么简单,身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多,但人反而越来越高兴。
时间持续没有多久,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经降落在黢黑的礁石之上——
中原中也微低着头,单只脚尖立于一个极为狭窄的平面,身体站得极为平稳。
“闹剧该结束了,小丑就回到死亡的马戏团去吧。”中原中也的嗓音散在一片海风里。
三个人在崎岖不平的礁石之上,站成三角形。中原中也一道异常平淡的目光,落在果戈里的身上。
这个人的目的——是要杀晓。
果戈里是来真的。
不是寻常的切磋、也不是恶作剧的玩闹,果戈里招招式式之间,下手并不留情,异能的使用,也不计后果——他是真的想要杀掉晓。
那么,就杀死果戈里吧。
果戈里眼帘微压,哈哈大笑:“你喜欢鸟吗?我很喜欢。它们拥有不为重力束缚,翱翔于天空的真正自由,那就是我所追求的……”*
重力使:“……”
当五条悟也出现在头顶之时,果戈里停下来与他们三人对峙,漫不经心地摘下右眼扑克牌。
五条悟长身而立,凌于礁石上半空之中。白色碎发在海风里飘动,一双蓝瞳直直注视果戈里。
果戈里面不改色道:“其实我完完全全是一个正常人,我知道杀人是邪恶的行径——跟禅院晓不同,我杀人跟普通人一样会有罪恶感。多么美好的逃狱,这个小孩,已经逃离了‘道德’这一与生俱来的洗脑概念。”
五条悟&中原中也:“……”所以说晓杀人是不会有罪恶感的对吧?果戈里你想说你比晓正常对吧?
言外之意,禅院晓不正常且不存在道德!
“那么,表演到此结束,欢迎下次光临!”果戈里摘下帽子,给大家礼貌地鞠了个躬。
然后大笑着离场,转眼消失在斗篷的空间之中。
“为什么不用[寒冰菇]?”五条悟一瞬间便站到了禅院晓的身边。因为晓没有用上全部异能,所以他也就迟疑了下,并没有去阻止果戈里的离开。
中原中也亦是如此。因为之前无惨要杀晓,太刀都差点捅他脖子上了,稍不注意可能人就死了,但是晓并不在意。所以,这一次也不好判断。
到底杀不杀果戈里?
杀还是不杀,这是个问题。
禅院晓没有回答五条悟的问题,而是平静地注视着五条悟的蓝眸,清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缓缓地说:“我要去澳大利亚,修改岁月史书。”
五条悟:“……”梅开二度!
只听晓非常慢地说着那句话,微哑的嗓音像老爹一样迟缓,透着一股淡淡的精神失常。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肩负起充当“交通工具”的重任,默认自己肯定也要一起去,然后先拆了一颗棒棒糖,咬碎了吃,给大脑补充点能量,顺便看向中原中也。
五条悟:“中也去不去?”
中原中也:“去吧。”
决定好之后,五条悟就一下瞬移去了海岸边,把正在围观的家入硝子同学提溜着、带到礁石这边来。
要用[反转术式]给禅院晓治疗。
家入硝子(被提着):“……”像是拎一只小猫或者是小鸡一样地拎起来了。
五条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