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寿辰
前世,也是太后的寿辰。
她和赵贞前一日?_[(,刚在房中吵了架。
她不知为何总要同他争吵。
反正吵来吵去,都是一件事。因为他跟丽娘好。他们互赠礼物。丽娘送给他一条扇坠子,玉做的,上面悬着青色的流苏。可以挂扇子上,也可以系在腰间。她看到了,气得趴在床上大哭。
每当这时,赵贞总会来道歉,安慰。他总是很委屈,很无措。
“你不要生气了。”
萧沅沅质问他:“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为什么要收她的礼物?”
赵贞说:“她亲手做的,一片心意,我不好不收的。”
萧沅沅道:“我不管。你不许要她的东西,你拿去还给她。”
赵贞说:“这怎么好呢,她会伤心的。”
他知道她会伤心,却不管自己的伤心。
萧沅沅说:“你不是说,你只是把她当小妹妹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好?你还处处心疼她。”
赵贞解释说:“我跟她没有什么的。她只是送了我一个玉坠,我没有碰她什么。”
萧沅沅哭说:“你现在没有,以后就会有了。你现在要她的礼物,以后就会拉她的手,搂她的腰,还会亲她的嘴,跟她睡一个枕头。”
赵贞很委屈,低声说:“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收了她的礼物。不光她,别人也都会送我礼物。陈平王前几日还送了我一支玉笛,萧煦还送了我一只香囊,我都带在身边。”
萧沅沅说:“他们是男的,你当然无所谓了。你又不会去跟男的亲嘴。”
她逼迫他,说:“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你要跟她好,就再不要跟我好了。”
赵贞却不肯选,只是说:“你们都是太后送进宫的,我不能偏袒哪一个。”
他总是这句话,太后太后,一切都怪太后。她心里于是就怨恨起了太后,如果不是太后,赵贞就不会这么为难了吧。都是太后逼他的。
她拿枕头砸他:“你滚,我再不要理你了。”
无论赵贞怎么低头恳求,她都只是哭。
赵贞说:“你别哭了,你哭,我心里也会难过的。”
她捶他的肩膀,推搡他:“你滚。”
赵贞被她弄的,也伤心起来。
他掉了眼泪。
赵贞红着眼,伤心离去了。
她哭了一夜,次日,就是太后的寿辰。
寿宴上好生热闹,皇亲国戚,宗室大臣,文武朝臣,大家脸上都堆满了笑。太后也在笑,赵贞也在笑,丽娘也在笑,萧羽萧煦兄弟也在笑,陈平王也在笑。他们都是聪明、识时务的,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在太后的寿辰上,都笑的脸上开花。唯独她笑不出来。她心里好伤心呀,一点高兴的影子也没有,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面带忧愁,一声不吭,谁都看得出来她不高兴,连母亲给她使眼色她也没看见。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很失礼了,太
后的寿辰,这么高兴的日子呢,文武大臣们都看着,她就坐在太后身边,这么明显的位置,怎么能拉着个脸呢。可她就是不开心。
难道在宫里,连不开心的权力也没有吗?
太后笑着问她:“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太后身边的侍从周彦昌,还笑着打圆场,说:“小孩子呢。昨日和皇上不高兴,使小性子。”
太后道:“和皇上怎么了?”
赵贞在一旁,脸色有些尴尬。周彦昌说:“没什么事,许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奴婢带她下去洗把脸,兴许就精神了。”
周彦昌走近来,弯了腰,笑对她说:“娘子身体不适,可能昨夜没睡好,随奴婢去梳洗梳洗吧。”
萧沅沅听他们说着假话,就觉得好笑。
他们明明知道她在生气,也知道她在为什么生气,却一个个都装作不知道。这些人好生虚伪。
她讨厌这些虚伪的人,每一个都讨厌。
“我没有不舒服。”她倔强地回答道,不肯下这个梯子。
太后脸色明显有些不悦:“那你怎么了?”
气氛一时僵持在那里,周围人的目光都向她投来。好像有许多利箭齐齐射向她,他们或疑惑,或吃惊。这是一种危险的征兆,她心里已察觉到了,却不肯理会。母亲傅氏已看出太后生气,连忙敛衣起身前来:
“这孩子犯糊涂了,我带她先下去吧。”
傅氏面带笑容,试图缓和此刻有些僵硬的气氛。见太后没说话,她立刻来拉阿沅。萧沅沅意识到,此刻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异类。她的悲伤是不合时宜的,她此刻的存在,就是破坏气氛的。她让所有人不自在了。包括母亲也这样想,他们像是看瘟神一样,迫不及待想把她请走了。
这种预感,让她有些崩溃了。她连表达自己伤心的权力也没有了,别人都在笑,都在赞美,鼓掌,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