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重逢

第几个这样的夜晚？

再听不到少女一声接一声的呼唤，房间床上、桌边再没有那个不停写写画画的身影。衣橱里再没有传来咚咚的响声，他再也不用将自己的某些衣物慌乱藏好。

她留下的那个会讲话的狮子布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天上学放学的路上总是过于安静。

教室里没有人笑眯眯地故意凑到身边，怪腔怪调地喊“黒崎同学”。

窗边倒数第二张课桌里空空如也。

好友浅野愕然的回答，“朽木同学？我们班有这个人吗”。

体育课上那棵树下也没有人坐在那里，像只偷懒的小猫一样懒洋洋地靠着树干，抱怨着网球真的太难了。

他还是可以看到鬼魂，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点像是他与过去唯一的联系，像是过去那段记忆真实存在的证明。

没有人跟在身后问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好像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

“为什么这个叫电视机的盒子里会有人？”

“为什么我们不在这个盒子里？”

“一护，我的手机坏掉了，不然为什么没有人给我打电话。”

……

没有人在他床上看那些老旧的恋爱漫画，哭到眼睛红红的，哭完又随手把眼泪擦在床单上。

……

黑崎一护双手撑在窗台上，夏季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凉爽的感觉。

远处的霓虹灯明明暗暗。偶尔有飞鸟划过夜空。

露琪亚。

你知道么。

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没有红色头发的兔子，蓝色头发的海鸥，绿色头发的长颈鹿。

……

我终将在没有你的世界里，随波逐流吗？

……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秋。

黑崎一护越发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虚的力量了，最近他开始有点失控。

直到那几个巴温特找上门。

“这就是死神？和想象中区别很大呢。”

熊熊火焰中，黑崎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无力，火焰和浓烟使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膝盖也不禁垂了下去。一边的石田也已经受了重伤。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难道就要止步于此吗？

眼前的景象模糊到仿佛出现一道幻影。蓝色连衣裙裙角肆意翻飞。

满天火光中只有那道淡蓝色的影子。

碎发被吹得有些凌乱。

他想自己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少女“啧”了一声，背对他开口，“还不站起来吗，一护？”

朝思暮想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在他脑中炸开，飞溅成大大小小的烟花。

不是幻觉，不是幻听。

是真真正正的她，就在眼前。

“露琪亚……”

……

好在较为圆满地解决了当下的问题。

“什么情况？”

“尸魂界那边收到有巴温特制造混乱的消息，就派我过来协助了，”她挑眉，语气轻松道，“顺便来看看我的代理有没有偷懒。”

“你真是……”

井上也十分高兴，“朽木同学，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

黑崎一护紧张了一下。

石田也看过来。

“已经好了，尸魂界灵力充沛，很快就恢复了。”她看向大家，“怎么说，要一起解决吗？”

黑崎一护：“这还用说吗？”

茶渡：“我没意见。”

“我也加入。”井上说。

石田右臂受伤，用左手推了一下金丝眼镜，“正好要放秋假了，我没有其他安排。”

“……”

……

隔天，几人与那群巴温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结果却落于下风。

以狩矢神为首的那群人灵力高强，招数也十分刁钻，他们取得胜利之后就入侵了尸魂界。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是尸魂界的试验品，被抛弃的存在？”

露琪亚也不能评价什么，只能点点头，“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黒崎一护扬起一个笑容，“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打败并阻止他们了。”

于是一行人又来到了尸魂界。

……

那男人的笑残忍冰冷，“这就是尸魂界，果然是好地方，比起灵力稀薄的人类世界好多了。只要把队长们都杀光就好了吧？”

“那你先打败我再说吧。”黒崎一护握紧手中的刀，逼人的灵力从脚下暴涨开来。

她不放心地看向他，“一护，小心。”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