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治疗

转眼到了深秋。

静灵廷的树叶悄然枯黄。

朽木家的庭院也被染成大片的深红色。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她静静站在樱花树下。

深秋的傍晚竟然冷得像隆冬。

零星片枯萎的树叶掉落在她眼前，中间还夹杂着一瓣雪花。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雪花？

露琪亚猛然抬起来，看向天边不寻常的阴云。

……

追踪着那股气息，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出现在荒凉的野外了。

远处是一团巨大的冰，不断有寒气从那边传来。

她走近，不算太出乎意料。

“日番谷队长。”

银发少年倒是有些意外，他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恶战。脸上身上都带着伤，勉强依靠在树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感觉到有异常就跟过来了，”她走到他面前半蹲下，因为之前不熟所以语气很客气，“您还好吗？好像伤得很重。”

日番谷神色平常，“你也是冰雪系斩魄刀？”

他对她好像了解甚少。

露琪亚点点头。

他的衣袖被高高挽起，手臂像是被冻伤般血肉模糊。

估计身上也有类似的伤。

“这虚能力很奇怪，不是单纯释放冰雪，而是通过改变周围的温度来形成冰雪。”他解释道。

闻言，她挑挑眉，手中生出一团淡紫色的光芒，开始帮他治疗。

“我也是。”

他眼中闪过一抹讶异，沉默了半晌，道，“为什么告诉我。”

一般死神很少将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极为亲密的伙伴都不一定完全了解对方的能力。

她歪了一下头，轻笑道，“感觉你不会说出去吧。”

两个人没有讲话，气氛竟也不算尴尬生硬。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

那团淡淡的紫色一点一点显得明亮了起来。

朦胧的光芒下，他清晰地看见她低垂的长长睫毛，精致小巧的脸。

真的好小，他怀疑还没有他的手掌大。

白净得没有任何瑕疵。

空气中仿佛有淡淡的甜香。

不是香料不是花香，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

像午后慵懒的阳光，像清澈的泉水。

他忍不住又问出那个问题，“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你再仔细想一想。”

否则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否则他怎么会梦见那双深紫的眼瞳。

否则他怎么会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目光。

她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紧紧纠结在一起的眉头，深沉又纯净的湖绿色眼眸。

她眨了眨眼睛，道 “也许吧，说不定是很久不见呢。”

他眉头拧得更紧了。

“现在可以站起来了吗？”

他伸展了下手脚，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流过全身。“好多了，多谢。”

她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下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有些僵硬的手腕。

小动作被他收入眼底。

“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是简单处理了伤口，请一定要抽时间去四番队接受深层治疗。”

“我送你回家吧。”少年没说去还是不去，站起身，背上自己的斩魄刀。

“不必了，”她摆摆手，“我自己回去就好。”

怎么能劳烦伤者呢。

何况对方应该还比自己年龄小一点点。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我送你回家。”

“……好吧。”

她瞅他一眼，不再坚持。

小小年纪真是绅士啊。

起身的时候因为地上的石块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日番谷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却不慎被碰到受伤的手臂。

他脸色未变，对她说道，“还好吗？”

露琪亚迅速和他分开，“抱歉，没站稳，弄疼你了吗？”

“没事。”他收回手。

月色昏暗朦胧，她随口捏了个诀，召唤出一个拳头大的光球。脚下的路瞬间被照亮了些。

“用的破道吗？”

“嗯，”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以前实战能力一般，就只能在破道鬼道上花心思钻研了。”

“很实用的方法，”他淡淡道，“你很聪明。”

她低头一笑。

日番谷看向她的侧脸。

“能被百年一遇的天才夸奖，也是我的荣幸了。”

“……不要听他们胡说。”

……

两人亦步亦趋走着，交流不是很多，竟也丝毫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