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监视

头顶是浓重得化不开的夜色。

这里的天空只有一片黑暗。

“你们这里真的好冷，而且连星星都没有。”

银发男子坐在她旁边，“嗯？很冷吗，抱歉我没有准备毯子。”

她摇摇头，本来就是突然要来屋顶上看一看的。

市丸银包住她的手，哈了一口气，“有没有好一点。”

她抽回自己的手，不习惯和他这么亲密地接触，突然道，“其实你不怎么说话的时候，还挺好相处的。”

在危机四伏的陌生世界，尽管他老是耍得她团团转，但对比其他任何人，目前看上去最没有威胁。还主动提出带她来看夜景。

无论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

“什么嘛，”他气鼓鼓地抱怨道，稚气的动作由那样一张妖孽的脸做出来并不会让人反感，“我一直是你这边的，谁让小露琪亚老是误解我，还老是对我这么冷淡。”

露琪亚理直气壮道，“我又不喜欢你。”

“为什么？”他难得疑惑。

好像对自己开恶劣的玩笑，肆无忌惮地玩弄人心这件事一无所知。

“可能是因为那个吧，”她想了想，直言道，“你的笑太虚假了。”

他嘴角一僵。

“我不清楚原因。不过对我而言，与其那样，不如不要笑，不要讲话。”

少女并不看他，表情平常地望着夜空。

下颌微微抬起，勾勒出一个优美又骄傲的弧度。

她总是骄傲的。

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俏皮的发丝柔柔地贴在她脸颊上。

他静静看了她很久。

“小露真是严格啊。”

低沉的笑声微不可闻，飘散在风中。

……

虽然被软禁在这里，还被市丸银以“女孩子拿刀不文雅”的蹩脚借口收走了斩魄刀，但似乎没有人限制她的活动。

那个银发的狐狸和蓝染好像在开会，不知道在商量谋划着什么。

黑发碧眼的冷面男人将她丢在会议室旁边的房间后就离开了。

她在走廊上转了转，走到落地窗边。

外面有两个虚不要命地厮杀互咬，像是披着人的外皮的野兽。一个被扔出去好几米，重重摔落在一边的蓝发男子脚跟前。

葛力姆乔一脚将那人踹出去，骂道，“没用的东西。”

他冷冷地看向特制玻璃另一边，一身浅绿色和服的少女。

那副不染纤尘的模样，与周遭一切都格格不入。

一个性感的美貌女郎贴上他，娇声道，“别生气嘛葛力姆乔，他们哪里有资格做你的对手——那是蓝染大人带回来的死神？干瘪的豆芽菜，真不知道蓝染大人看上了她什么……”

“滚。”他避开那女人的触碰，头也不回地走了。

……

露琪亚回到那个房间时，蓝染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我以为你会把你的破面军团们介绍给我。”

“他们没有那个资格。”

蓝染惣右介轻笑一声，引她坐在沙发上。

“来看这个。”

他身后硕大的电子屏幕突然亮起，上面一格格地显示出不同地方的景象。

不同的房间，过道，外面的沙地，甚至还有宫殿外的景色，其中一处分明是市丸银带她爬上的天台。

他操纵着遥控器，屏幕上已经换了一副景象。

熟悉的院落，街道，穿着死霸装走来走去的人。其中不乏熟识的面庞。

赫然是护庭十三队的景象。

“你……”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你居然在监视静灵廷。”

他微微笑，身后的画面已经切换成了现世不同的城市。

露琪亚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的野心和实力绝对超过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要给你看看空座町吗，那个叫黑崎一护现在应该在上学。这两天他应该被体内的虚折磨得很痛苦吧。”

“你想说什么？”

男人的手掌落在她肩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到我身边来吧。不要着急拒绝我。”

她去拂他的手，肩膀却被捏得更紧。

露琪亚盯着他。

他的眼睛其实形状很好看，称得上漂亮。微微上挑的形状，优美的弧度。眼神像是有魔力一般，多看一眼就会沦陷进去。

她轻声道，“我的答案只会是，不可能。你知道的。”

“蓝染大人，请过来一下。”门口传来一声平淡到几乎没有任何起伏的男声，是黑发男人。

蓝染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禁锢她的手 ，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随那人去了。

肩膀那里传来丝丝生疼，她没有理会，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