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艾旋翼被这人恶心得一身鸡皮疙瘩，切身感受到了这三个词叠加在一起的杀伤力。

“你神经病啊！不要给小旋打骚扰电话啊！”杨绵绵朝着远处的两个背影吼了一句。

艾旋翼第一次听到温润如玉的杨绵绵骂人，感觉周围变成了个被台风过境了的江南水乡，百废待兴，而她正处于台风眼附近的位置，风力强劲。因为杨绵绵又十分强势的抓了一下她的双肩，使劲晃了两下，要她清醒一点：“不要接知不知道！他骚扰你的话你就告诉我，我报警抓他！”

emm……如果告诉杨绵绵这人的深夜电话只是为了接入她的故事频道，对方会不会更加觉得楚殷翔脑子有点毛病了。她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念头，但又想起来杨绵绵如果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又点了点头，乖巧地答了一句：“好呀。”

她明明遂了他的意，但杨绵绵的表情却依然不见缓和。艾旋翼退了几步，把足球放在地上，又踢了过去，主动求和：“好啦，我知道你担心我被骗，但我真没你想象中那么好骗。”

虽然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颜控，第一次面对楚殷翔的时候也是感性占了上风，冲动地就开始带他打卡恋爱心愿清单了。现在想想，艾旋翼也觉得自己有点荒唐，如果遇到的人不是他的话，早就被占尽了便宜吧。

但这些对于她来说好像又都没那么重要，想这些做什么？艾旋翼意识到自己又开始做这些正常女孩子该做的假设或者担心了，及时给自己刹了个车，淡然一笑：“小绵羊不用担心我，毕竟我也要死了嘛。”

杨绵绵本来就还在气头上，听了艾旋翼自暴自弃地发言之后就更生气了。他不喜欢她提这个，即使他知道这事是不可逆转的。而且更令他生气的是，艾旋翼原来提到这事还会自带一点忧郁和悲伤，今天看她确实比之前有活力了一些，但怎么说这种话题也是这样……活力满满的？

“况且谁说我没交什么朋友呀？”艾旋翼继续说着自己的事，终于让杨绵绵知道对方这语气中的高兴来源于什么了，“我在这里明明还有挺多朋友的，班里有很多说得上话的朋友，广播台的学姐们也都很照顾我。等校友日结束之后我还要带新人做学生会专访呢！”

或许她的高兴，只是觉得自己在死之前的这段日子还算充实快乐吧。杨绵绵得到了这个结论，忽然不知道该为她的当下欣慰，还是为她的未来担忧。

“小旋，佐翼哥和我说过了，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一下吗？”他还是有点不甘心，既然她都已经觉得生活过得充实快乐了，又为什么还能这么坦然地去接受自己要死了这回事，而不是再去赌一个可能性呢？即使他知道这可能性微弱。

但艾旋翼还是摇了摇头，很是决绝：“不考虑啦，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很好，但也没有好到给她足够的底气让她去对命运宣战。

杨绵绵隐约读懂了艾旋翼的潜台词，所以也只是有点悲伤地叹了口气。艾旋翼实在是太理性太清醒了，他大概怎么也讲不赢她。这样想着，他便失去了继续和她踢球的想法，把足球拿了起来：“我把球还掉。一起回家吧。”

艾旋翼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给他指了一下.体育器材室的方向，叮嘱着归还事项，然后朝他挥了挥手：“门口等你！”

一切都和高中时一模一样，但是杨绵绵却觉得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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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殷翔食不知味地吃着晚饭，心里格外气愤。克里斯汀之前嚷嚷着减肥减肥，说着今天吃了冰淇淋热量超标了，晚饭不能再吃碳水啦，现在却大快朵颐地吃着鲍汁捞饭，好不快乐的。更重要的是，这人还在吃饭前给他讲那么不下饭的事情，害得他一口都吃不进去了。

“啊，中餐真不错啊！”克里斯汀感叹了一句，确信自己长了个中国胃，而对面这人显然是个假的，“我完全不能理解你回国还瘦了这回事，我都胖了3斤了！”她边说着却又边毫无悔改之意地又炫了一大口饭。

但楚殷翔的心思却全都不在吃饭上，他知道克里斯汀比他更细腻一些，更能够察觉出人们之间的关系，况且刚刚他也感觉那个杨同学看艾旋翼的样子也算不上清清白白，但是：“克里斯汀你为什么就能确定他俩是男女朋友呢！”多个人喜欢艾旋翼他完全不在乎，但艾旋翼喜欢谁这可就重要了！

克里斯汀愣愣地抬了下头，完全没想到这人刚刚紧皱眉头是在纠结这事。她之前以为楚殷翔就是看艾旋翼长得漂亮所以随便撩着玩玩，即使King刚刚在回复她IP地址的时候也开玩笑似地提醒了一句：“对于Yerik来说，嘴唇可是圣地。”但她只是置之一哂。楚殷翔跟着这帮人什么事没见过啊，哪里会有这么……纯情的想法。

但现在她看到他苦恼成这样，也不由得重新评估起艾旋翼在他心中的位置了。她知道楚殷翔很相信她，而刚刚她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