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柜

小心翼翼地提起她想要问的话题：“志愿者名单……”

“艾旋翼！”他粗暴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打断了她这个无情的话题，艾旋翼立刻被吓得闭嘴了。他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地把她逼到了储物柜的柜门面前，高高大大的身影把她罩了个严严实实，让艾旋翼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个被雪松包裹住的梦，然后又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

鼻腔里的松香味儿越发浓郁，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自暴自弃地等待着。她对他的态度一向自暴自弃，好像这样就不用负起什么责任似的。但预想中的吻却迟迟没来，反倒他突然解开了束缚，离她远了。

“你可真会折磨我。”

艾旋翼清晰地听到了他的讽刺，不由得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她……不就是想要一下那志愿者名单吗，让他这么为难吗？

“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艾旋翼觉得他们不能再鸡同鸭讲下去了，“我这几周都没和你讲过话，哪里……折磨你了？”

这话好像把他点燃了一样，连收拾东西的动作都变得粗暴了起来：“是啊，你不和我讲话，但你却要含情脉脉地盯着我看！”

“什么……含情脉脉？”艾旋翼被他说得都脸红了，忍不住自省了一下她每次望向他的眼神，应该……没他形容得那么肉麻吧。

他没理她的抗议，只是一鼓作气地把自己的不满发泄了出来：“抱歉，艾旋翼。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开放，我对别人的女朋友一点兴趣也没有！”

哈啊？艾旋翼从疑惑转变为了困惑。他吼这么大声来坚定自己的道德底线做什么啊？又没有人说过他这个啊？等等，他的意思是……她是别人的女朋友？得到这个结论的艾旋翼简直满脸黑线。为什么她总是有些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谈的地下恋男朋友啊？

“别装了，你高中同学都和我说了。”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主动解释了起来，但说到最后却又生起自己的气来了，“艾旋翼你可真行，让我做了4个月的第三者，我真是……”他有点崩溃似的抱住了自己的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高中同学？”艾旋翼抓住了一个关键词迅速反应了出来，“你去找谭媛了？”

楚殷翔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找谁都不重要吧。你高中的事总有人想尽办法要告诉我。”

他走出他的小更衣室来到了外间，拉开了艾旋翼之前未遂的柜门。她知道她没有记错他储物柜的位置，而他现在之所以换了一个带锁的更衣室，大概眼前的这些就是答案了。

艾旋翼盯着那辱骂她的涂鸦文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又把他的手机递给了她，上面是类似于骚扰短信一样的东西，只是写的内容却都是和她高中的“优秀事迹”相关的，什么对同班同学恶语相向、诬陷别人偷了她的东西、多次对别人的男朋友下手之类的。

艾旋翼感觉这上面的内容十分的陌生，陌生到她都不认识这个叫艾旋翼的“小太妹”了。另外，她看了这短信才知道，杨绵绵已经和学姐分手了，当然，也是“拜她所赐”的。

他刚刚的怒火终于传到了她这边，艾旋翼把手机丢给了他，倔强地抬着头盯着他看：“所以你就相信了？”相信了她是个大烂人，连和她说说话都不肯了吗？

她从前以为他会不一样，不是说他们国外回来的都会有那么一点点批判性思维吗？可是怎么连他也要被这些空缺来风的事情挑唆，站到她的对立面去？艾旋翼想想这些都会有点委屈。

“艾旋翼你不要哭。”他想要伸出手给她擦擦眼泪，但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所以只是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艾旋翼没有接。他骗人，她才不会哭呢。被高中同学恶意中伤这种事她经历了无数次了，她早就能够毫不在意了，没他想象中那么脆弱。而且，她怎么会在别人的面前哭呢？

楚殷翔的手还是伸了过来，垫着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我当然没有相信这些东西，但我相信我看到的。”他的动作明明是那么温情，但是语气却依然是硬邦邦的，“所以我知道你和杨绵绵的事，大概就是和我想的一样。”

“你一直喜欢他对吧，所以你才要追随他的梦想加入广播台。”楚殷翔把纸巾塞到了她的手里，有几分质问的味道，“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该一直瞒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吓到她了，楚殷翔感觉眼前的人哭得更凶了，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

最近，他失眠的理由有了一些变更，而且听她的广播只会变本加厉：越生气越睡不着觉，越睡不着觉越生气。生气到他以为在面对她的时候绝对绝对不会再心软了，可是怎么这声音就绷不起来了呢？

他最终苦笑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恢复了哄她一样地语气：“艾旋翼，我现在喜欢你都要疯了，又突然从第三人口中得知这些事情，你叫我怎么……及时止损啊。”沉没成本不该计入决策范围，可是他不是个理性人。即使知道他不能够去骚扰别人的女朋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