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
今日真是失策中的失策。吃完喜宴,她就该回去了,也不至于一尊瘟神接着一尊瘟神往她面前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她过节还不小的寒芊芊。
当日寒芊芊大婚之日,怎么说她也闹了一场,别管是有意无意,她都是冲撞了人家的喜事。
好在她本人十分识相,离开后与柳照夕再无瓜葛。以至于后来她与那对夫妇再无交集,两人之间也算是相安无事。
但是不管怎么说,不论各自对与错,先前的梁子还是结下了。今日碰上这等场面,难保人家不会落井下石。顾清晨在心底喊娘,怎么这么霉。
“见过柳夫人,没曾想这么赶巧,竟然在这儿碰上了。”
段楚楚盈盈一拜,大家闺秀的范儿一下子就出来了。
“家母今儿还说,若是遇上了柳夫人,一定要邀去我们府里坐坐呢。府里的桃花开了,如今正艳的时候,也算是一道还能入眼的景。”段楚楚走上前来,话里话外,攀扯的意图很是明显。
寒芊芊乃丞相嫡女,如今嫁的夫婿虽不是豪门世家,却是状元出身,京都的新贵。有丞相府做靠山,夫婿如今官运亨通。她的家世比不了,识时务的先低头。
“段小姐刚好生威风,若是不知这里是世子府,还以为何时竟变成侍郎府了呢?”
“姐姐真是误会我了,刚刚来到此处觉着有些累,正要走去桌边坐下,不知奴仆与这几人怎么就纠缠上了,我正要询问缘由,姐姐就来了。”段楚楚自来熟的开始攀关系。
“姐姐?倒是我的不对了,竟是不知丞相府何时多了位小姐?泯书,你可听说过我何时多了个妹妹吗?”
“回夫人,奴婢也未曾听说相爷有流落在外的子嗣。”
段楚楚一噎,两人间并无过节,怎么今日说话如此不给面子?余光瞟了瞟那边被制住的人,莫非两人认识?
怜春立马跪在地上认错道:“柳夫人误会了,刚刚是此人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冒犯小姐,小姐本是不予计较的。可她们不悔改还口出恶语,奴婢气不过,才私自做主教训了一番。这都是一场。”
不等“误会”二字出口,泯书上前给了怜春一耳光,“主子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奴才插嘴的份儿。”
段楚楚见人不给面子,也不知哪里得罪了此人,虽然自己的背后还有侍郎府撑腰,还是不敢与人结仇。
寒段两家并无过节,唯一能够想出来的理由,就是寒芊芊与这妇人相识,才会给人撑腰,“刚刚都是一场误会,我不知柳夫人与这位姐姐相识,是我冒犯了,在此向你赔礼。”
段楚楚一个眼神过去,下人们赶紧将人放开了。
“我出来已经好一会儿,家母应是要寻我了,就不打扰柳夫人雅兴,先行告辞了。”
寒芊芊可以不把段楚楚放在眼里,但也没必要结仇,点点头,让人离开了。
顾清晨走上前来,“多谢刚刚为我解围。”
泯书扶着寒芊芊小心的走向刚刚段楚楚坐着的位置,缓缓地坐下了。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泯书,派个人送她们出去。”寒芊芊也只当她是跟着人混进来的,提点人赶紧离开。
“你为何要帮我?”
“我也累了,你走吧。”
见人不欲多言,顾清晨也识相地走了,她没想到寒芊芊会帮她。
要走过假山口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回了头,道:“今日之事,我记住了,他日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还你这个人情。”
等她们走后,泯书不解道:“夫人为什么要帮她?”
她们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前因后果也都看了个大概,起初寒芊芊也没想帮她。但她看着那人打架时本来还占据上风,却因为心系孩子而慢慢被压制住,她抚了抚肚子,“她也没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就当为我的孩子积福了。”
“可是,先前大婚之日时,她搅和了你的婚礼,要依奴婢来看,就不该为她解围,让她被揍一顿也是好的,还能替夫人出出先前的哑巴气。”
“即使不想承认,如果平心而论,也是我抢了她的姻缘。她既然自动离了府,也不再与相公纠缠,是个识相的人。如今带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过活,没有必要与她为敌。”
“怎么就没有纠缠?老爷私下里还派人去打探过她的境况,夫人又不是不知道。这怎么能忍呢,既然走了,就该走的彻底,这不是给夫人上眼药吗?”
“泯书,你不懂。刚离府时,相公是不放心她,才派人打探过她的境况,后来见她生活的还算稳定,也就慢慢放下了心思。”
“奴婢不懂,夫人才是大人的正妻,不应该管住大人的心,不让大人心里有别人吗?”
“我来晚了,也要认命。若是相公绝情地不顾她的生死,那么将来有一天也能那么对我。即使心里有疙瘩,也应该庆幸他能念着先前的情分。这证明我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