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
说不清为什么,很想得到一个确切答案。
央仪被看得不自在起来,只是将领子拉得更高,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那截枯枝。
她的心思更多在其他地方。
因为老话说不走回头路,下山时村人选了另一条背阴的路。这条路偶有爽意山风,但丛杂更甚。
好几个地方的莽荒藤蔓都没过小腿那么高。
央仪走得冷汗淋漓,内心挣扎许久,用虚弱的语气问:“你们这个山里……”
路周洗耳恭听:“嗯?”
“……会不会有蛇?”
刚才一直没机会提,骤然瞥见那截枯枝,央仪就不可控制地联想到了她更怕的东西。
此刻每一声踩在草里的窸窣都让她头皮发麻。
嘴唇在竖领下逐渐发白,尤其是在听到路周发出的“有”字后。
恐惧如果能分级,那对于央仪来说,怕高只是普通级,怕肉乎乎蠕动的虫是尖叫级,怕滑腻冰凉触感的蛇是灵魂撕裂级——大概是看到中学生物书上的图片就浑身冷汗,连那个汉字都尽可能不想用手碰到的程度。
几步之后,央仪放弃挣扎。
顾不上方尖儿做何思,她伸出颤抖的五个手指对着路周:“可以……背我下山吗,这个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