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少爷(21)
细微疼痛让青年胸膛微弓,触碰到对方垂下的黑衣上。而后,啃咬变成了细碎的舔舐,一下又一下,轻啄落在景言的伤口处。
别亲了。
刚涂上的药物都快被你给亲没了。
景言沉默。
苦涩的药味溢满了口腔,一种怎么努力对方都不会属于自己的感觉,忽然充溢了谷十的心境。
他是对方的保镖。
可对方并不需要保镖。
青年需要的是,能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是能够为他创造利益、创造实权的人。
所以景言离开后,才会再度选择宗和煦。哪怕对方和自己有同样肮脏的心思,但景言愿意对其单独网开一面。
而自己,只能在深夜等待对方细微的温柔落下。
却永远不能站在对方的身边。
喉结被猛然咬住,景言吃痛,与对方十指相扣的手骤然收紧。
“景少爷,你究竟需要怎样的人?”谷十轻喃:“我要怎样,才会被你选择?”
自言自语的话,是轻微的红痕落下。
青年的锁骨线条柔美,盈盈一握却又具有力量的腰肢因亲吻而微微触动,面前的青年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只是偶然坠落了凡间。
而神明之物,是不能被侵犯的。
至少,不能被现在的他侵犯的。
渴求的欲望,在此刻坠入了深海之中。
十指松开,谷十直起了身,景言反应过来,侧手摸向匕首。可谷十反应更快,抢先拿到了匕首。
景言面色已然红润,扑了空的手让他的眸子里全然是怒意。
他居然被谷十压着啃了一通!
景言现在只想给对方来上几刀。
谷十手握匕首,随后轻轻笑了:“景少爷,是我冒犯你了。”
“我会赎罪的。”
他轻道:“刚才,我咬了景少爷这里。”
锋利的匕首,干净利索划过自己脖子的右侧。血液汩汩流出,润湿了谷十的衣裳。
“我亲了景少爷这里。”
匕首再度划过他的锁骨,血痕凸显。
一下、一下、又一下。
谷十衣着凌乱,血痕交织。血液滴答落下,落在景言白皙的胸口,滴落在景言胸口起伏的肌肉上。
他……
在以这种方式,向我赎罪。
内心汩涌着,浮现了异样的情感。景言还没能分辨出这究竟是什么,只见面前的男人伤痕累累,却挂着温和的笑意,“最后,是这里。”
谷十将匕首垂直,快速向喉结处刺去。
景言甚至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不受控制徒手捏住了锋利的刀刃,阻止了谷十的动作。手心的肉被割开,景言的眉头因疼痛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
“……”
给自己划了浑身伤口都没有皱眉的男人,此刻脸色一白,慌乱从床头一跃而下,迅速从浴室找出干净毛巾给景言止血。
谷十面色苍白,几度开口,却又什么都不曾说出来。最后,干涩的喉咙只吐出了三个字:“景少爷……”
景言皱眉,自己却也不由自主看着被血液润湿的毛巾开始发愣。
他为什么,刚才不受控制了?为什么他会不惜自己受伤,也要阻止对方伤害自己?
景言得不出答案。
他向来都是生性冷淡的神,对情感这些本就没有深刻的感悟。可当看到对方,以伤害自身的方式进行赎罪的时候,沉寂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弱跳动了起来。
似乎在很久前,有人也曾这样做过。
是谁?
沉默下,两人的血液味交织在一起,仿佛从未分离般,充溢了整个卧室。铁锈味、疼痛感刺激着脑内的神经,景言的脑袋一团乱麻,无数破碎的记忆似乎涌入了脑袋之中。
是血液。
是泪水。
他低头,只看见谷十就如被遗弃的小狗,半跪在自己的面前,双手捧着他那只受伤的手。
也许是一时的情绪判断失误,也许是一时血液冲昏了景言的头脑,他俯下身,轻轻的吻落了下来。
就如蜻蜓点水,啄在了谷十右侧的脸颊。
谷十顿住了。
青年的轻吻,是别样的引诱。
随后,是唇舌的轻啄,从没受伤的手背开始。谷十缓慢、却又虔诚,细碎的吻一寸寸从手臂上移。本坐在床边的青年被男人牵引着,倒在了被润了血液的床单之上。滴答的血液声,凌乱的头发,破碎的衣物,景言的白皙胸膛未着一物,此刻却因男人的动作,浮现出一瓣又一瓣的红润花痕。
他细啄着,落在手臂、落在胸膛、落在喉结。
最后,是红润的唇。
谷十微抬起头,看向身下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