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照如今的市价分给大哥财产,但多一分钱都没有。”陆浔面色淡淡,并没有因此而慌张。
“你做梦!”陆沣目眦欲裂,恶狠狠的瞪着陆浔,抬手甩了陆大夫人一耳光,咬牙切齿道:“没用的东西!”
沈元惜皱紧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陆大夫人却突然跪下,膝行着上前拽住沈元惜的裙角,哀求道:“不能分家,姑娘,你劝劝二爷,不能分家啊!”
“我们还有孩子要养,分了家可要我们怎么活啊!”大夫人声泪俱下,痛哭流涕的抱着沈元惜的腿,吃准了她心软似的。
陆浔也看向沈元惜,“你要替他们说话吗?”
沈元惜会心一笑,扶起陆大夫人,疏离道:“陆家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还是你们自己定夺吧。”
“让姑娘看笑话了,我送姑娘回客房歇息,待明日天明,就让乡长来做公证,把家分了吧。”陆浔说罢,不顾陆沣在后面嘶吼着“母亲晕过去了”,对沈元惜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正厅,元宵为了不打搅他们说话,远远的跟在后头。
陆浔自嘲般笑了一声,问沈元惜:“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我与陆沣非一母所出。”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吧?”沈元惜端着右臂,有些无奈,“你这模样,莫说是随了你父亲。”
“我娘是扬州花魁,那时的陆家还不是现在的陆家,我爹只是一个小粮商,没有什么一掷千金的才子佳人故事,两人珠胎暗结才有了我。”陆浔声音清朗,娓娓道来:“我娘无名五分,父亲对外称我是正室所出,把家业留给我,骗过了所有人。”
“难怪你兄长对你意见这么大,抱歉。”沈元惜指的自然是拿兄长调侃他的事。
陆浔哑然,愣了半晌,才道:“还得多谢你,他们平日装得道貌岸然,多亏了你,才让我找着理由分家。”
这借口要多扯有多扯,陆浔似乎也意识到了,生硬的转移话题:“还没问过你,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
“我无碍,一点小伤,在车上都没注意到。”沈元惜说得风轻云淡,就好像处理伤时痛得满头汗的不是她似的。
元宵在后面听着自家姑娘睁眼说瞎话,默默翻了个白眼。
陆浔知道她有所隐瞒,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这件事,主动留沈元惜多住几日。
一夜浅眠,外面摔砸的声音吵醒了沈元惜,她缓缓推开门,险些被飞来的花瓶砸到。
碎瓷片在脚边炸开,沈元惜后退一步,躲过扑上来要撕扯她的妇人。
“是她,大人!就在这个女人教唆二叔分家!”陆大夫人口不择言,发疯一般想要撕打沈元惜,被元宵一把推了出去,“哪来的疯妇,我家姑娘是陆二爷的客人,休要胡乱攀扯。”
沈元惜躲在屋里,冷眼看着她闹。
陆家大郎对着乡长点头哈腰,一边指着沈元惜,一边低声说着什么,只见乡长面露难色,连连摇头。
因为陆大夫人不停的哭嚎,沈元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罢了。
陆浔清晨出门去了趟铺子,姗姗来迟,发现长房竟闹到了沈元惜面前,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出言打断了这场闹剧:“兄嫂这样做,是在威胁我吗?”
“哎呦陆老板,您可回来了!”乡长立刻收起方才面对陆大郎时高高在上的姿态,殷勤的凑到陆浔面前。
这是明晃晃的在打大房的脸,陆大郎顿时面色阴沉如墨,却也不敢在老乡长面前造次,只得咽下这口气。
沈元惜猜到是陆家大郎指使媳妇来撒泼,心底对这个窝囊的男人更加鄙视。
她吩咐元宵把陆大夫人拽进屋,闩上了门,才低声询问:“你在陆家,经常挨打?”
陆大夫人欲替夫君申辩,沈元惜直接单手拽起她的小臂,撸掉袖子,露出胳膊上青紫泛黄的痕迹。
元宵对此倒是不意外,只是看到如此可怖的伤痕,依旧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不是官宦人家,哪有不打媳妇的?姑娘命好哦,摊上二叔这么个会疼人的。”陆大夫人轻轻啜泣,借此卖惨,“姑娘也看到了,今日这个家若是真的分了,我会被打死的!”
沈元惜还真被她捏着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