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几日你见我动过右手吗?吃饭都是你给夹到碗里。”沈元惜晃了晃手中的笔,无所谓道:“真的已经好了,都拆线了,没有大碍了。”
元宵思索着点点头,自家姑娘有分寸,对大夫的话言听计从,这段时间连鱼虾也不敢吃,如今敢执笔作画,应当是大好了。
“过来看这凤冠怎么样?”沈元惜冲她招招手,一指桌面上的图纸。
元宵果然被纸样吸引了注意,感叹之余有些担忧,“太过华丽了,怕是只有命妇敢戴。”
元宝笑得一脸神秘,得了沈元惜允许,才将贵妃亲笔书递给元宵。
元宵起初不以为意,读完信后惊呆了,反复对着署名确认,惊道:“贵妃娘娘亲书,将华阳公主的婚嫁凤冠交由东洲珠商元氏打制!不会送错人了吧?”
“大历就一个东洲,东洲统共才几个元家,珠商可就只有咱们一家!”元宝不乐意了,“你是觉得咱们姑娘做不出公主的凤冠吗?”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元宵窘迫,紧张的抬起头看沈元惜的脸色,看到沈元惜眼含笑意才松了一口气,“姑娘自然是最好的,在奴婢眼里,没人比得过姑娘!”
“好了元宝,别吓唬她了。”沈元惜眼底笑意浅淡,神色纵容,显然对她们这种没大没小开玩笑的行为并不厌恶。
元宝做了个鬼脸,旋即躲到沈元惜身后,毛手毛脚险些害得沈元惜笔上的墨滴到纸上,沈元惜这才皱起眉头,提笔三两下在元宝脸上画几缕猫胡子。
元宵忍俊不禁,温言提醒:“你当心着点,姑娘好容易画的纸样,别蹭花了。”
“我脸上到底画了了什么?”元宝忍不住抬手抹,被沈元惜摁住了爪子。
“不许擦!”沈元惜故作威严,元宝才不听她的,着急忙慌跑出去打水洗脸。
就当元宵以为姑娘该生气了的时候,却听到沈元惜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这丫头~”
“我来为姑娘磨墨吧。”
元宵动作自然的捡起墨条,舀了几滴清水倒进砚台,缓缓研磨。
窗外几缕光透过纸窗洒在桌上,给凤冠的线稿镀上一层金光,掺杂着金粉的墨迹闪着微光,仅仅是个未完成的纸样,就好看的让人忍不住想藏起来。
沈元惜画稿速度很快,且不带犹豫,就好像短短几瞬已在脑海里构思了千万遍似的,落下的每一笔都精妙至极,容不得丝毫改动。
从前在Carl集团从事珠宝设计工作时,她的工作效率便是出了名的高,也正因如此,沈元惜才能力压众位资历老人,在27岁那年成为设计总监。只可惜高薪才拿了不到一年,就被卡尔太子爷拖下水淹死在海里,穿到这个陌生的朝代。
沈元惜叹了口气,落下最后一笔,换了支狼毫开始写没处所用工艺及手法,用得是简体字。
这是她迫不得已,才专门教了一遍珠宝铺的几位师傅认简体字,费了好一番劲。
之前的纸样,被外面的珠宝行抄过。
沈元惜也不清楚是谁把纸样泄露出去的,她最疑心王掌柜,但王全那人最是胆小,被敲打了几次,应当不敢再犯了才是。
铺子里能接触纸样的人不多,除了掌柜的就是几个手艺师傅,沈元惜最不愿怀疑的就是他们。
虽说卖得好的首饰被仿制是在所难免,可仿品速度有些过于快了,甚至有时候她新设计的珠花还没做出来,旁的铺子就已经开始售卖了。
再这么下去,元记珠宝的市场竞争力只会越来越弱。
沈元惜愁眉不展,一时心不在焉写错了一个字,下意识想点撤回,手指点了好几下毛笔杆,才反应过来现在是纸绘。
“姑娘又在想什么呢?”元宵戳了戳她。
沈元惜低声道:“宵宵,你跟着我去珠宝铺的次数最多,也最擅察言观色,你觉得谁背叛了我?”
“姑娘是想知道,谁把纸样偷出去卖了吗?”元宵顿时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皱眉思考了一阵儿,犹豫道:“其实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但不敢肯定,可能需要姑娘去诈一诈他。”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