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官者,大乞也!
“日央不不,何映朕不明白,你为何容貌,年岁,体格甚至你的声音都变了若不是那月牙疤痕,朕真的不能确定你就是”刘端疑惑不解道。
“对了,还有,你为何成了如今如今这”
刘端有些说不出口。
何映却淡淡道:“圣上是不是想说,当年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为何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成了世人都不屑的残缺的阉宦,对不对”
刘端点点头,似解释道:“你不要多心朕是对阉宦没有什么好感,我朝不复当年之胜,其祸便始于阉宦,而我之前那个大伴齐世斋却最终是个篡逆但我只是对其他的阉宦没有好感,不包括你”
何映不以为意地一笑道:“圣上,何须解释?您是天子!您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喜什么恶什么,天下便都要同你一般喜什么恶什么,这才是天子该有的威仪!”
“唉你不清楚朕的难处啊”刘端长叹一声,遂又道:“还是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吧”
何映这才拱手道:“当年我贺家满门抄斩,死的只剩下了我自己我身无分文,年岁幼小,那贺府旧宅又有重兵把守,我想进去偷点银钱出来,却是不
可能的没有办法,我只好流落街头,成了一个乞儿。”
“当年是大晋对不住你们贺家朕的皇兄对不住你们贺家”刘端叹息道。
何映摇摇头道:“与你们没有关系当年逊帝也是被阉党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自古成王败寇,败了,就要被人踩在脚下,这是应有的代价!”
何映继续讲道:“可是我之前乃是外戚,也是贺家的少爷一份,过惯了下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突然成了乞儿,一切要靠自己去讨饭,如何能做得到呢?”
“所以,最初的日,我一口剩饭都没有讨到”何映说着,淡淡笑笑,似乎也在笑自己最初时的窘迫。
“难为你了”刘端叹息道。
“我还记得,那日酷暑如刀,炙热难耐,我日水米未沾唇,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一处宅门之下待我醒来之时,却发现躺在一张铺得宣腾腾的床榻之上。”刘端缓缓地讲着。
“莫不是遇到了贵人收留”刘端忙道。
“呵呵”何映摇摇头道,“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贵人,恶人倒是遍地都是龙台繁城之下,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我还算幸运
我昏倒的这处府宅,乃是京都军中的一个参将,姓郝名耕,他今早去军中点卯之时,正好开门遇到了我才将我救下”
说到这里,何映抬头看向刘端道:“圣上不如猜猜,我跟这郝耕还有哪些渊源”
“渊源?莫不是你们早就认识?”刘端道。
“若没有他其实我早就死在那场斩首了何映摇头叹息,接着又道:“这郝耕见了我,虽然我当死狼狈不堪,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我是贺思退的侄儿这也是他把我救进家中的原因其实,这已然是他第二次搭救与我了”
“第二次?”刘端一脸的疑惑。
“正是不知圣上可还记得,方才您还在疑惑,为何我名字在花名册上,但在行刑之时,无人发觉此事”何映看了刘端一眼道。
“是啊难道是这个郝耕相助?”刘端忙道。
何映点了点头道:“圣上猜得不错当时整个贺氏一族获罪,执行斩首的监斩官,便是这郝耕而郝耕当年还是我叔叔贺思退的部将,我叔叔曾对他有恩之后他才去的京都威尉营所以,这层关系无人得知”
“竟然如此凑巧?
”刘端不住地叹息道。
“实乃天可怜见,老天不想看着我贺家绝户而当时事态紧急,那八大阉宦一则继续清算贺氏;二则王熙已然急行军直驱龙台;三则这八个阉宦因为利益不均的问题,耗子动刀,窝里反所以,头一日拘了我贺氏全族,未曾过问,便在第二日全部送上了断头台,而这正好给了郝耕机会他找了一个年岁跟我相仿的乞儿,冒充于我,方使天下人都觉的贺氏已然不存在了”何映缓缓道。
“原来如此多亏了有这个郝耕啊”刘端连连感叹道。
“而当时时间实在太紧迫,郝耕只知我在人事,却不知我身在何处只是,讽刺的是,那个乞儿替我而死,而我却实实在在地成了一个乞儿”
何映说到这里,淡淡地苦笑起来。
“你既被郝耕搭救,那想来便安身在他府上了罢”刘端问道。
“呵呵若真的那样怕是那便也算我好命了”何映自嘲道。
“郝耕只是出于当年我叔叔对他的恩情,才短暂收留于我其实,收留我的风险已然很大了,若被人知晓我的身份,那郝耕一家也不得善终了郝耕还好,可是他家娘子只因我之身份,
极有可能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每日里风凉话、难听话甚至直接开口便骂我更是和郝耕也闹她还放出话来,说若是我这个灾星三日内不从郝府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