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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乔言所站的方向投去桀骜不驯的目光。 乔言隔着人海跟苏杭对视,缺了一角的心脏在这一刻,缝缝补补,平息了漏洞。 三年后的某个夜晚,酩酊大醉的柏知樾问她到底喜欢苏杭什么,为什么如此难以忘怀。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苏杭站在台阶之上的这个瞬间。 她爱到骨子里的少年,闪闪发光的,除了他的皮囊,还有他的勇敢和温柔、正直和善良。 . 苏杭发言的内容并没有任何问题,可他擅自发言的这个行为触怒了学校领导层。 校方认为,他作为教师子女,父亲还是副校长,学生们也都知道这种情况,现在如果不对他进行严惩,那同学们会觉得他在行驶某种特权,领导们也担心日后会有同学效仿他这种行为。 被领导叫去谈话的闻静把大概意思传达给苏杭,苏杭混不吝地问:“那是要怎么处理?写检讨?通报批评?留校察看?还是直接开除?” “苏杭,你瞧瞧你现在这幅样子。”他爸苏致远沉声叹气。 闻静看了丈夫一眼,接着说道:“写检讨和通报批评的确算不了什么,可要是影响了你之后争取保送名额,你觉得事大还是事小?” 苏致远又道:“爸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是什么品行,我们比任何人都了解。但你必须承认,最近一段时间,你太浮躁了。” 苏杭自知,他有着世界上最通情达理的父母,他们的这些话也都是肺腑之言。 他收敛了情绪,沉下一双眼睛:“我只是不知道还能为小雨做些什么,我想看见她笑。” . 一周后,周慧宁从乌海赶回来,家里人这才知晓,她迟迟未归是因为腰病犯了。 乔言看着妈妈腰上的绷带和膏药,难忍自责的情绪,“妈,我身体已经养好了。你病成这样跑回来干嘛?” 周慧宁一想起女儿受这种委屈,心里就窝火,她愤然道:“我不去找你爸算这笔账,我这口气出不来。” 外婆进门来劝:“慧宁,让你回来是给小雨一个安慰,不是要你去找乔安诚闹。她舅妈那么厉害的脾气,已经去把那家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咱们家的账也就算到这儿了。” “那怎么行?我是小雨亲妈……” 外公截了话柄,继续劝道:“你是亲妈,乔安诚也是亲爸,小雨还没成人,往后需要跟她这个亲生父亲合计的事情还有很多,非要把脸皮撕破吗?” 周慧宁明白老两口话里的意思,哪怕乔安诚伤女儿再深,那也是她亲爹。人生无常,谁能保证她一个人就能护女儿周全,这份父女亲缘能在危难之时派上用场。 乔言也开了口:“妈,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现在住在外婆家挺好的,不想再去跟任何人计较,你们不闹了,没有争执了,我也能安心学习。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争气的。” 周慧宁问:“你不想跟着妈妈生活吗?” 乔言懂事地说:“我查过了,乌海的教学质量不算太好,而且我插班过去,很难进入最好的高中,何况学籍问题很难解决,到头来我还是要回亭洲高考。” 女儿的一番话让周慧宁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何尝没查过资料,跨省的两个城市,教学质量悬殊太大,要是在乌海念书,回亭洲高考,将来必定耽误不少事。 万事难全,周家的这个夜晚,在母女俩各自的心事里沉沦。 . 半个月后的期中考试,乔言的成绩重回年级前三百。 近来年亭中的一本录取率保持在百分之七十以上,他们年级一共1300人,乔言这个成绩只要能保持下去,她未来一定会被不错的学校录取。 不过她成绩虽然提升了,话却越来越少,她为自己筑起来的那层壳也越来越硬。 乔安诚又一次来找乔言,塞给她三百块钱和一双新鞋,说这都是苏霁给的,说苏霁抹不开面子,请他来帮忙说和,要乔言回家。 “苏杭当众说出那样的话,现在所有人都在揣度她这个后妈对你不好,你舅妈也在单位里跟她针锋相对……” 乔言面色平静地打断乔安诚的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雨,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心里应该清楚,她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爸,你没发现吗?你每次来找我,都是为了替她伸冤。”乔言很努力地忍,可鼻头还是一酸,她又带着哭腔叫了声“爸爸”,“你真觉得我这么伤心,是因为她?” 乔言还是哭了,乔安诚伸出手想替她擦掉眼泪,可她拼命往后躲。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着朦胧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