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不做妾
柳梅英在孟知遥这受了气,跑到柳老夫人的房中大哭,“母亲!女儿不活了!在夫家受气,回了娘家还要被弟媳妇欺负……呜呜……”
柳老夫人拍着她的背,恨得牙痒痒,“这个贱蹄子,真是要反了天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她幺蛾子多!”
柳老夫人被柳梅英哭得头疼,“你就带着我的好外孙安安心心住在这,阿旭的事情你别管了,横竖纳妾一事她是阻止不了的!指不定过段时间左相小姐入府了,她这做正室夫人的就消停了、懂事了。”
……
左思思近日心头像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乌云,郁郁寡欢。
她内心是想柳旭言和离的,但她知道柳旭言更看重前程,一个男人重事业无可厚非,况且柳旭言还承诺只爱她一人,所以她愿意接受。
可她还是难受,在柳旭言之前,她只谈过一次恋爱,虽然被背刺了,但她仍旧对爱情充满幻想,想要甜甜的恋爱。
不和离,孟知遥就始终横亘在他们中间。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矛盾像打了死结一般,既想柳旭言和离,又不想柳旭言和离。
户部刘尚书家的嫡女刘如月、刑部侍郎家的嫡次女袁小果是左思思穿越过来之后的闺中密友,两人知晓左思思心情不佳,包了一条画舫,请了竹音馆的乐师们在舫上演奏。
刘如月一身胭脂罗裙,袖子往上挽了一截,露出白皙手腕,身子向后倾,左手臂撑着,右手高举着酒盏往下倒。
清澈的酒细细地成注流下,少女樱唇微张,仰头喝下。
一杯喝完,她抬手召唤乐师,一紫一青两位乐师停下演奏,分坐于刘如月两侧。
刘如月头枕在紫袍乐师腿上,杏眼迷离,纤手摩挲着乐师的下巴,乐师的腰身渐渐硬了,脸上泛起令人遐想的潮红。
青袍乐师很有眼色地起身,走向袁小果,袁小果连连摆手,乐师转身坐到了左思思身旁,执起酒壶,为她斟酒。
“贵人,喝酒呀。”青袍乐师拿起酒盏递至左思思嘴边。
见左思思浑身僵硬地坐着,刘如月直起身,“你们呀,太过无趣,这人活一世,就是要活的自在、痛快!”
她看向左思思,“你和那驸马爷最近闹别扭了?”
听到“驸马”两字,左思思有些胸闷,驸马驸马,终归是别人的夫!
她一口饮下乐师手中的酒,脸颊泛红,“公主要跟他和离,阿旭不肯。”
刘如月嘴角含一抹妩媚的笑,“唔,他当然不肯,攀着公主这把凌云梯,肯下来才怪了!”
左思思迷离着鹿眼,有些醉醺醺的,“他说他只爱我!”
刘如月靠在紫袍乐师身上,右手在他胸口打圈,“这男人的话,你也信?”
袁小果吃着点心,两颊鼓鼓的,“是啊是啊!思思,男人的话不能信的!我爹娶我娘的时候,说这辈子绝不纳妾,可我现在有十个庶弟庶妹!”她放下果子,举起十根手指。
刘如月来了精神,推开乐师,“你知道我家那档子事吗?”
两人齐齐点头。
刘如月的父亲刘洋,年轻时是户部的一个小官,毫不起眼。
而刘如月的母亲,是当时的户部尚书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及笄后,上门提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可她一个都看不上,独独看上了刘洋。
刘洋也争气,不靠任何人,仅用了不到两年,就凭本事爬上了户部侍郎的位子。
尚书见他有年轻有才干,就把女儿嫁给了她。两人成婚后也甜甜蜜蜜过了几年。
直到刘洋的表妹失孤入府,刘洋爱上了她,表妹虽然失孤,但也是已故将军之女,为了爱情,她以贵女之身做了妾。
本以为只是名头不好听而已,表妹入府后处处跟刘如月的母亲作对,而她母亲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就上月,刘洋又爱上了皇商的独女,表妹无法接受,闹得要死要活的。
刘如月眨眨眼,“我那好父亲的表妹如今正被关在家中废弃的柴房呢,精神都不太正常了!我母亲日日去看她,既痛恨她插足,又可怜她落得如此境地。”
“横竖咱们也没什么事,我带你们去看看?”刘如月让乐师退下,拉着微醺的左思思和打着饱嗝的袁小果下了画舫,直奔尚书府。
还未走近柴房,女人尖锐的哭声传来,“负心汉!骗子!”
“负心汉!去死!去死!”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扒在柴房的窗户上,不断地重复着、咒骂着。
左思思不禁打了个寒噤。
刘如月双手环胸,“看到了吧?”妾就是妾,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贵女、才女,一旦被厌弃,就像一块破抹布一样可以随意丢弃。我母亲虽然也恨我父亲见一个爱一个,也大吵大闹过,但她是正室,为了名声,父亲也不敢动她。”
她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