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影全无欲报官
陶芷为寻找李姨婧纵身跃入野猪崖。
站在野猪崖上的张大爷既为陶芷担心,也为自己害怕,生怕再有野猪出现。
这人一害怕,时间就过得特慢,张大爷是左等右等,如坐毡毯。
张大爷空着肚子熬过午后,仍不见陶芷的踪影,他不免着急起来,对着悬崖大声叫了起来:“陶姑娘,陶姑娘……”
可除了断断续续的回音,什么也没有。
张大爷害怕了,心里想着:“陶姑娘啊陶姑娘,多好的姑娘,就这样没了,太可惜了。”
张大爷急得团团转,可除了叫他什么也做不了。
又叫了几声,张大爷怕叫声引来野猪,不敢继续叫。
又过了个把小时,眼看日头要落西了,张大爷一看,不能再等了,一旦天黑,自己恐怕都摸不到下山的路。
张大爷不死心地再次对着悬崖叫了起来,可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张大爷摇了摇头,“唉”的一声长叹,拍了一下大腿,向山下走去。
张大爷跌跌撞撞爬下野猪岭,来到乡道搭着三轮车回到几角山村口时,天已全黑了下来。
家里的大娘中午就做了四菜一汤,可饭菜是热了又热,就盼望着老头子早点带着两姑娘回来吃个热乎饭。
可左等右等,从中午等到天黑,也没等到老头子回来,正把着门框张望。
突然黑夜中张大爷只身一人失魂落魄回来了,着急地问道:“老头子,老头子,两姑娘呢?咋只你回来了呢?”
张大爷“唉”的一声叹息,向厨房摆摆手,低头不语走向后厨。
相伴大半辈子的大娘知道老头子不痛快,默默地跟在老头子身后。
来到厨房,老头子摸出旱烟袋,就着灶台里的火点着旱烟,“吧吧”连抽了两口,对着大娘说道:“两姑娘怕是没了。”
“没了,陶姑娘也没了!?”大娘一听顿时眼泪“吧吧”往下掉。
张大爷只顾着抽旱烟,想心思,只早上喝了一碗粥的他其实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可他全没觉得饿。
大娘心疼地劝道:“老头子,吃点吧,饿坏了身子可不好。”
张大爷仍没有动弹。
大娘偷偷地抹了抹眼泪道:“两姑娘都没了,我们怎么办呢?”
张大爷好像做了个艰难地决定,用旱烟杆在脚磕了磕,说道:“告官去。”
大娘一听,急着说道:“可、可,这不害了猴子他哥仨呀,这叫我们以后怎么跟猴子他死去的爹妈交待啊。”
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
原来猴子打小爹妈因病去世,作为堂兄嫂的他们把猴子接过来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早就当自己亲生的儿子了。这爹娘要亲手将儿子送进牢房,任谁也都于心不忍。
难怪张大爷犹豫不决,大娘痛哭流泪。
哭了好一会儿,大娘止住哭说道:“你总得吃点东西吧,天这么黑了也去不了啊,明天再去吧。”
张大爷这才醒悟过来,扭头朝门外看了看,只好端起饭埋头吃起来。
九十年代中期的几角山村,到了夜晚几乎没什么娱乐,暑假的时候还能看到放假的学生在晒谷场玩捉迷藏、跳格子房或攻城游戏,这个时候学生早早睡了,大人们最多也就在厨房或堂屋坐会儿聊上几句,然后就睡觉。
今晚,躺在床上的张大爷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到了深夜怕影响老婆子,干脆起床摸黑来到大门石槛上坐着抽旱烟。
晚上和老婆子在厨房说的那番话,恐怕是张大爷一生最难做的决定。
夜深人静,黑暗中旱烟一闪一闪的火星显得是那么的孤独寂寞。
一杆旱烟抽完后,黑夜中的张大爷起身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张大爷按照旧习惯起床,平时的他每天起床都感觉精神头很好,可今天不一样,明显看出张大爷精神头差,没精打彩的,只是按照平常的习惯像个木头人似的干活,先是往缸里挑了两担水,接着扛着锄头到村头牛棚里牵出牛来到村里头让牛在山脚下吃草,自己在菜地里锄草,顺便拨点菜。
大概八九点的样子,张大爷把牛重新栓到牛棚里,回家吃完了早饭,就要出门到乡里报官去。
大娘跟在身后是欲言又止,眼看着老头子向村头走出,眼泪忍不住又“吧吧”地往下流。
张大爷在村口乡道边等三轮车,还没等去乡里方向的三轮车来,从反方向到是来了一辆三轮车,三轮车“嘎吱”一声停在张大爷面前。
张大爷正感到纳闷,从三轮车上跳下了一姑娘。
张大爷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陶芷。
张大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眼,还没等再看,就听到一声甜脆的声音传来:“张大爷。”
张大爷赶紧睁大眼睛,还真是陶芷,心想:“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