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肝义胆(1)【天选篇&魔果案】
两仪岛上龙凤斗,力压群雄败金丹。此时,大闹玄天遴选疯狂一举尚未传开。
钟挽灵踏舟上岸。
寄管马匹的茶棚主人看钟挽灵一身血污披头散发的样子都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毕竟前面海岛上进行的是危险至极的仙士比斗,断手断脚都时有发生,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倩丽温柔的俏佳人。好好一个姑娘家,怎滴就学人家打打杀杀的。
棚主心中惋惜,一面劝道:“姑娘要不要疗伤梳洗下再走?老儿不收你钱。”
钟挽灵接过缰绳,将一小粒碎银子交到棚主老汉手里,莞尔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骏马飞驰,疾驰的风抚摸梳理着乌黑柔顺的长发,拭淡她脸上的血痕。钟挽灵只觉神清气爽,就像飞鸟冲出牢笼重归树林,再也无人能束缚于她。
她要赶紧回到佬山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告诉在天上守望着她的太奶奶。
钟挽灵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回了佬山,回到佬山已是第二日午后。
这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暖风袭人,哨塔上的守卫昏昏欲睡。
钟挽灵照旧将马匹先系在高墙下一处草水丰厚的地方,摸了摸马脸,安慰道:“这趟又有劳你了。你先在这歇歇,我一会就派人来接你。”然后,纵身跃上高墙,轻巧地躲过昏昏欲睡的守卫,一路踏着屋檐向钟府飞奔。
屋檐下街道张灯结彩,五福楼附近更是搭出了不少棚屋,酒席桌椅已经摆放整齐。钟挽灵知道,这些都不是迎接自己的,但是她不关心。钟挽灵踏着钟府中悬挂的彩带红灯笼,一路飞快地朝着祠堂而去。钟府的守卫只当是有喜鹊飞过撞到了灯笼,浑然未觉。
钟挽灵在祠堂门前的松树旁翩然落下,这才想起自己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可她已经等不及回玉兰居梳洗了。她将染血的纱袍脱下,扯了一根相对干净的布条,将披散的长发束在脑后。渗入纱袍的血渍就像是一串点点红梅点缀着这一身素白的罗裙。
钟挽灵平心静气,迈过门槛绕过照壁,穿过挂满灯架的天井,走进那排满了灵位的祠堂,看着其中老太君的牌位,郑重跪下,磕了三个头。
她望着长明灯烛火照耀下的那个灵位,眼含热泪。
“太奶奶,晚兰没有让您失望。”
钟挽灵轻轻舒了一口气,她终于能将这句话问心无愧地说出来了。
她站起身,那名有些驼背的老祠丁站在侧室门口静静地看着她,一反平日慵惰散漫的样子,诚恳地拱手朝钟挽灵施了一礼。
两人相视不语,彼此明白对方眼里的话。
钟挽灵朝老祠丁莞尔颔首,正要迈出正堂,老祠丁却轻声说道:“小姐后日夜里独自请来祠堂一趟,务必掩人耳目,老奴有要事相告。”
钟挽灵侧头看了看老祠丁老迈却精神奕奕的脸,抬头看着天空,轻声道:“还是今日吧。明日之后会变天。”
老祠丁诧异地抬眼看了看钟挽灵,恭谦地答道:“恭候小姐。”
钟挽灵头也没回,阔步走出了祠堂。
早些时玉兰居,章石音大发雷霆。
章石音将一副请帖愤愤地撕碎砸在那名送请帖来的仆役脸上,平素斯文形象全无,大骂:“不去!去他妈去!还不快滚!等着我扫你出门吗?来人!拿扫把来!把这狗奴才给我赶出去!”
那仆役本来还想劝劝,一见一众仆役听命举着手中的家伙冲出来,他只好忙不迭地落荒逃出了玉兰居。
那仆役是邹家派来送庆功宴请帖的。
邹家预定钟佳男明天一回来就摆全城宴席。从送钟佳男一行出城那天开始,钟佳男离开四天了,邹老爷当众宣布要大摆宴席,请帖已经发遍全城,还从各地请了不少宾客前来。流水席更是从昨天就开摆,说是要连摆七天。
可钟佳男逼着自己的姑妈强行让钟挽灵退赛的事人尽皆知,钟挽灵平日又对玉兰居的仆役很好,玉兰居的人自然对这庆功宴厌恶至极。
“可全城的菜蔬鱼肉都给五福楼包了去了,不去吃席,明日就没有菜了。”厨娘忧心忡忡。
“吃白饭也不去那鬼吃席!”一名侍女愤愤道。
“对!”另一名侍女应和道,“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一个凭见不得人手段夺了人家东西的贼也好意思摆这么大宴席,秀给谁看呀!真不要脸!”
厨娘也恨啊。“可不是嘛,多大点事居然还要摆七天流水席,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家吃豆腐饭呢!搞得别家都木得菜吃。”
其他侍从也纷纷点头。
一名侍女忧心道:“哎,小姐太可怜了,都气得好几天没出房门了。这两天连应都不待应奴婢了,也不知心里有多苦。”
“是啊,这几天送去小姐房中的饭菜,小姐碰都没碰,再这样下去也不知小姐身体熬不熬得住。”
章石音在后面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两日邹家和他岳父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