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诡事(5)【巫寨案】
”于庚泽说得慷慨激昂,说到激动处都破了声咳了起来。
“别气别气,气坏身子他们又不赔。”白药一边帮于庚泽顺气,一边失笑安慰。
“是啊,这只是猜测,这不还没证据嘛。”
“不,可能正如于师兄猜的那样!”孙兆阳脑子动得快,立刻想到了斑脸今日说的话,连忙问:“师兄,那些日子可有规律?是不是都是初一十五?”
于庚泽一愣,一查,果然如此。“没错。”
孙兆阳的脸色也是一变,眉头一皱。“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初一十五,这不正是千金宴的日子吗?”孙兆阳这么一说,魏萌也想到了,点头。“对啊,今天正是十五。”孙兆阳点头,再言:“还有,你还记得我们出来前那斑脸说的话吗?他说那些人不会再回来了。”
“对……”魏萌仍是不解,“可那些人家当都还在,而且也没听说他们要不干了呀?”
一说家当,孙兆阳猛然想起那根发簪来,连忙从怀中取出,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果然在那极不搭调的文竹簪柄尾端发现了被蜡封住的端口。孙兆阳立马把发簪那端置于烛火上烘烤。很快,封蜡便融化了,孙兆阳从竹筒中取出一张纸卷。
“这是?”
“这是五福楼一个仆役顺手牵羊得来的失物。我之前就觉得这东西有点不对,为什么要用文竹呢?如果失主不是不慎遗失,她是刻意将东西留在楼中呢?那这个文竹是不是也是她刻意换的。文竹空心,可藏讯息!”孙兆阳小心地展开字条,字条上的字像是用针或者小棒沾了红色的染料写的,只有四行内容——
福楼地底育鬼草,落霞古道遣阴兵,仙皮难盖臭妖骨,盘丝巫楼锁人魂。
竟是一首鬼诗。六人听闻没来由地都觉毛骨悚然,相顾无言地沉默了好一会。
“这到底是谁的簪子?”
孙兆阳摇了摇头,将纸条重新卷好,小心地放回竹筒中封好。“不知道,现在只怕也无从得知了。那个偷了簪子的人今日被选去侍宴了。如果于师兄所料不差,只怕我们很难再找到他。但这根簪子的主人应该是个义士,她是想将这些消息传递出去,限于篇幅只能写到这。她可能被人看顾无法轻易与他人说,也有可能她已遭毒手。哎,真是可惜。”
其余五人无不唏嘘。
梁从云琢磨着:“福楼应该指的是五福楼,鬼草又是什么东西?你们在五福楼这么多天可有发现?”
魏萌摇摇头。“我们什么活都接过,五福楼除了一个酒窖就再没有地窖了。而且地窖那种地方,不见光又不通气,如何能培育植草呢?”
“所以是鬼草呀。”梁从云点着桌面思忖,“落霞阴兵、盘丝巫楼……嗯,这仙皮妖骨莫不是骂的卓岩松吧?那这女子可真是率性,我喜欢!”
孙兆阳扶额,劝说:“你们晁云山这毛病能不能改改,这姑娘可不一定还活着呢。”
梁从云却来了劲,正色道:“她若不在人世了,我定为她报仇!”
五人苦笑。
于庚泽也在思索这四句诗,默念着“落霞阴兵”四字,似有所想,他反复翻阅手中账册,说:“这‘落霞阴兵’可能有解。师妹,你看这,”于庚泽点了几个名户,“你看这些是不是我们跟着师父一起查抄的那几家?”
梁从云一皱眉。“查抄?你们怎么还做起官府的事来了?谁给你们的权利?”
于庚泽知道梁从云极讨厌官府朝廷,忙说:“你别这么激动,这几家都不是什么清白人。我和白师妹跟着师父这些天查了落霞谷华阳道一带,发现了不少行迹怪异的土匪。那些人占山为营,一副土匪的做派,可是却有兵制,兵器也精良,不像是普通土匪。说不定这‘落霞阴兵’指的就是这些土匪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