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生(五)
还是醉了,不醉的话她从来不说这种话,路辰周心想。
可这并不能阻碍他心火大盛,他起身来到她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郭茜梵,你他妈摸摸自己狗牙缝里剩下的良心,我玩你了吗?”
她撩过他多少次,他又冲过多少次冷水澡,可再难耐,也连她衣服都不敢脱,反而是她整天惦记着他腹肌,有事没事就偷袭,撩人撩的一点武德都不讲。
现在她来了一句互相玩弄,这未免有点太没良心。
她醉着,反应很慢,摇头也是慢吞吞地,说:“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好像是困到极点,说完之后,她向下挪了挪,整个人埋进白色的被子里,只剩下细软的头发在睡灯下有一圈黄晕。
路辰周还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觉得自己这一趟过来纯属脑抽。
他又站了一会儿,心想幸好她断片儿,自己这会儿灰溜溜走,才显得没那么窝囊。
还没移开脚步,她的小脑袋又从被子里转过来,惺忪的眼睛看他,路辰周知道她下一句应该就是“你怎么还没走?”,这个人总是善于用最普通简单的话,给别人最大的难堪,让别人生最大的气。
果然,下一秒,她开口。
“你怎么还没睡?”
说完,她往旁边挪了挪,在床上给他空出一个位置来,又埋头闭上了眼睛。
路辰周:.......
他见过她几次喝醉,一次比一次让他无语。
盯着那空出来的位置,他想,自己到底躺不躺?
躺下来吧,反正明天她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他也不做什么,就睡一晚上,反正这事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堪称轻车熟路。
万一她醉的没那么厉害,明天醒来还记得最好,记不得起码他这个大活人在这,总得有个说法。
他之所以现在这么纠结,这么在意她,不就是之前他一气之下甩手就走,两个人断的糊里糊涂,很多事都没说明白,后来想回头问,可是话都说出口了再去找她哪怕只是问个清楚也没脸。到后来两人也没再见过面,且时间越长再特意去提的话,感觉更开不了口。
这样才好,她邀请的自己,明天她醒来自己还在床上,两人正好锣对锣鼓对鼓地说个明白,他这个人多少有点强迫症,什么事都讲究一个有始有终,就像积木必须得要拼好。拼好了可以放一旁积灰,拼不好却会成为一块心病。曾经有一个乐高被他弄丢了一块,他又买了一模一样的,就为了拼完。
积木尚且如此,何况感情,哪怕最后真的定义为互相玩弄,起码也算了了尾不是。
只要了了尾,他就能彻底放下。
他这么说服自己,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卫衣,裤子没脱,退了球鞋在床上躺下。
然后翻身给了她一个后背。
他自顾自摆了半天造型,可是左侧睡真的不习惯,过了好一会儿,听到身后平缓规律的呼吸,才又翻身过来,就看到她闭着眼睛,嘴巴遮在被子下,很显然,郭茜梵对于他刻意的冷淡毫不知情,早已经睡着了。
大床房,一米八的床,她睡得很靠中间,还蜷缩着,占了他的地方。
他不能蜷腿,倒也不是很在意,在意的只有鼻间的香气,在家里时她用的是冯彩琴买来的东西,冯彩琴的品味就那样,连他三楼用的都是玫瑰味的沐浴液,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个,也是上学时才换。
她很显然也换了,那股说不上来的香从她的衣服下面漫过来,时有时无。
他低头靠近她闻了闻,香味稳定了许多,但是他对这种没研究,依然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
鼻子闻不出,身体却很诚实热了起来。
他发觉后忙撤开距离,结果一抬眼就对上了郭茜梵的眼睛。
她正怔怔地看着他。
路辰周:.......
他说他只是好奇她用的什么沐浴液这么香她会信吗?
他不仅这么想了,还这么问了,还是冷着脸问的。
“你到底用的什么沐浴液?”
郭茜梵虽然睁着眼,整个人还是懵的,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严肃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下意识她回答:“不是那个,是香皂。”
看他脸还沉着,她迟疑地问:“要不.......我切半块给你带走?”
路辰周:.......
我他妈缺你那半块香皂?
他不说话,看着郭茜梵愣登登地下床去拿小几子上的矿泉水。
她手上没什么力气,平时还打不开,何况现在,路辰周走过去从她手上拿过来,拧开给她。
她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后,又跻拉着一次性拖鞋回到床上,上床躺好,拉上被子,闭上眼睛,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路辰周知道,她属于晚上睡着就很难醒的那种,但是早上闹钟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