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非礼你

郭与光和李箬被博珵打发走后，右愉掩唇偷偷问：

“李导什么时候管这些小事了？”

博珵看她一眼，“你要是拿经纪人或是公司的话搪塞，他只觉得是你的借口而已。像这类人，死缠烂打或者挟机报复都是平常。”

不如拿李贺风作为第三人出来挡枪。

横竖谁也追究不到李导的身上去。

右愉意会，忍不住问：“你干嘛还管这种小事？被男艺人要个联系方式这种事每个月都会发生几次，我应付得来。”

“每个月都有几次？”

他的目光在明亮的户外，却像蒙上昏暗的尘土，语气里也藏着一点点的冷。

“这这不是重点，”她结巴起来，“我是问你管这么多干嘛？”

“郭与光是黎郑从前公司带到个人工作室的人，他让我帮忙照拂，那么我也有管教不严的责任。”博珵留下这句话，径直从右愉身边走过去。

·

“卡！”

“卡！”

“卡！怎么可以这么动？这样太不自然了，你给我过来。”

最后两周不到的时间，随着《橙子》在国内拍摄的戏份即将全部结束，李贺风需要确保最后的收尾万无一失。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男女主角的要求也愈加收紧。

这场一直被卡的戏是在付向勋找到工作，日以继夜完成了第一个正式项目以后，带着许唯你特地来城中花园看他的作品。

许唯你惊喜地绕着他参与的雕塑转了一个圈。

就是这个圈，右愉怎么也转不好。

李贺风一会批评说“太僵硬”，一会又评价“太活泼”，反正怎么都无法达到他的标准。

一圈又一圈，随着时间过去，右愉感觉到腿部变得僵直，更是转不像样了。

李箬和郭与光客串的是公园里的一对路人情侣。午后骄阳底下，他俩脸上都出了不少汗，几乎次次停下来都要补妆。

补妆间隙时郭与光总与李箬低声诉苦，“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她是不是有点不专业。”

声音“低”到所有人都足够听见。

右愉无可辩驳，也知道是自己影响了片场的进度，心里逐渐着急起来。一有间隔时间就在雕塑旁边走着练习。

“好了。”博珵突然开口，“李导，剧本写的是一进公园就直奔主题，并没费什么体力，现在你折腾这么久，她看着已经像是在公园里走了一万步。“

李贺风老脸一僵，“还不是小右走不好？又不是我故意的！”

博珵顺势给他一个台阶，说：“不如休息一下，让她找找感觉。”

“行行行。”李贺风瞪他一眼，“光你知道怜香惜玉，我们都是恶人。”

威风凛凛的李导还委屈上了。

博珵见他戏瘾大发，哪里不知道实则是护短，想给郭与光一点脸色看看。

他不理会这些，转头招呼傅阳过来。

“帮她把休息的椅子搬到那边的树荫下面。”

又对右愉道：“你去坐一下，不用心急。”

右愉乖乖地听他话去坐下，终于得以浅舒一口小气。小蔡也一溜小跑上来，半蹲在地上，给她卷起裤腿，双手在老板肿胀的小腿上按摩起来。

右愉一张小脸顿时又是感激又是痛苦。

专挑肿得最厉害的地方狠揉，谁说这不算借机公报私仇？

过会儿她余光看见博珵挨着自己坐下，忍不住悄悄挪到他的方向，用手遮住嘴说起小话。

“这几天李导好难搞哦。”

“他要做好收尾。虽然说不是正式杀青，可是去了佛罗伦萨以后，这里的一切都会清走，到时候如果出了纰漏，会有很大的损失。”

“李导真的是个很认真的人，和我以前遇到的导演都不一样。”

“经过他的操练以后，将来你碰到其他名导，都会觉得轻松很多。”

“其他名导……我还有这样的机会吗？”右愉指着自己喃喃道。

“怎么会没有？”

“嗯？”右愉只见到博珵慢慢地笑了，面色带点傲然与磊落。她一时不确定，为什么他能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我相信，”他墨蓝色的瞳仁透过薄薄的视线看进她的心，“等他们看过《橙子》，都会想来同你合作。”

右愉的心中倏然收缩一下。

静止后，又开始“扑通”、“扑通”，心擂如鼓。

这句话中暗藏的诱惑与鼓励，引得她逐渐倾身过去。

“你搞得我好想在这里非礼你。”

少女双手搭在陷落下去的帆布上，双目濡湿，眉间含露，透着薄汗的两颊上铺着一层莹光，青春的气势衬着跃跃欲试的姿态，十足的生命力。

博珵右手背的骨骼几不可见地跳了一寸，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