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姐妹相争

“好，你想听，我说给你听。”

一模一样的词，右愉所扮的福杏举手投足是市井的泼辣气。她双手叉腰，手指几乎要戳到与她对话那人的脸上去了——

就算此时和她搭戏的是空气，也让人恍然间以为那里是站着谁的。

可横眉竖眼骂完了，右愉再扫空气一眼，神情突然恹下来，眉里鼻尖都发着苦。她眼里的气渐渐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怨怼。

剧本写得没那么分明，可右愉大胆地猜测，福杏对汝儿的感情必然是特殊的。

表演结束，陈致先点点头，笔尖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下一个。”纵是满意的样子，他仍旧什么也没多说。

右愉看了眼余书，他倒是神情肃穆，多看了她几眼。

闻妤靠在墙边，脸上慢慢泛起青白色。

等四人试镜都结束，余书开口：“右愉和闻妤留下来。”

另外两个女孩带着不甘面面相觑，可也只能道了再见，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余书说：“右愉，你演汝儿，闻妤还是演福杏，就刚才这一段，这一次，你们俩对戏。”

右愉不敢置信地微微抬眼。

余书导演的意思……不会是让她改试汝儿吧？

汝儿这个角色非常出彩，可是她根本没这个自信能演出来。她和闻妤……也没有化学反应。

但是闻家势大，要定下福杏也不是难事。右愉眼一闭心一横，那就争取汝儿。

两人准备一会，闻妤抢先发难。

“汝儿姐姐，你不必这样试探我。”

右愉背过身去。她轻抬起右手，婀娜架在抱胸的左手之上，指尖婉转。站姿也是轻轻倚向侧面，强调了臀部曲线。

活脱脱一个风尘女子。

余书和陈致瞬间屏息。

再转过身来时，她神色复杂莫辨。

福杏在她跟前撒着泼发难时，她只是看着福杏，眼神专注极了。

见福杏说到尽兴处，她突然微微扯了下嘴角，撇开眼去，在空中虚虚抽了口并不存在的水烟。

福杏谈到“陈阿拂是她的心肝肉”时，她眉间狠狠一缩，正待说什么，又急忙压了下去。

这段戏汝儿的台词很少，原本就是福杏好发挥的选段，才改来让女演员们试镜的。因此非常考验右愉的面部表情与肢体语言。

当闻妤终于演到最后一句，这次有人搭戏，她情绪更激烈了些。

“你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啊！”原本到这里就该结束。

右愉一个脚步优雅上前。

“你说。”

闻妤愣住，不知该怎么接戏下去。

“你说，我听。”右愉温柔俯身，勾住闻妤一根秀发，“你想说什么粗言粗语，说给我听，我受着。”

闻妤挤出一句：“谁要理你！”

“福杏，你受委屈，为什么不同我说？”右愉吐气如兰，风情万种地抚上闻妤的脸。

让没什么经验的小女孩手足无措极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嗯？”

右愉此刻的眼神就和海妖一样，她将动作就定格在这个位置，表示导演随时可以叫停。

果然余书喊道：“很好。”

右愉和闻妤一起收了动作，站成一排供他们评价。

闻妤脸上还怔怔的没反应过来。

陈致回头看余书一眼，余书点点头，只说：“你们回去等我们消息。”

二女此时心中都是复杂，也一齐不动声色地应了声好。

回到走廊上后，闻妤突然问道：“汝儿怎么是这个样子？”

她读剧本时，认为这里两人该针锋相对才对，这两个角色，本就不是一路人，只是硬凑到了一处。

右愉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这是她个人的猜测，角色未定，还是不要随便和他人分享的好。

但她也有好奇，“你看不出来？那为什么来试福杏？”

闻妤抿唇，也没有回答。

右愉聪明，一下就会过意。

在戏份上，福杏只在阿拂之下。也许，闻氏想帮闻妤要一个女二号。

好吧。右愉与闻妤礼貌道别，再转身时，她安慰自己，如果真能将汝儿演出来，会比一个名头上的“女二”要来得值当的多。

可惜到时对戏的是闻妤。

她看到这位乖乖大小姐，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

下楼时，右愉碰巧遇见刚走上来的苏焕。

“焕焕！”她连忙叫住对方，二人惊喜相拥。

苏焕大眼一转，“让我猜猜，你试的是福杏，汝儿，还是家姳？”

每个角色安排的试镜时间不同，右愉和闻妤碰上是因为试的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