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乖巧地将头倚在他肩上,柔声道:“臣妾怕陛下着急,特意过来安慰陛下。谁想到陛下竟一点不领情的样子。”
她不满地抱怨两句,娇颜上划过一丝委屈。
这样的动作,若由其他妇人做来,未免显得矫揉造作。可虞姮生得一副云鬓花颜的绝美姿容,嗓音也软,听在人耳里,便让人的心微微一颤,脑海中只余一念:便是那天上的月,若美人想要,他们也愿费劲周折,眼巴巴地送至她眼前。
果然,虞姮的话一出,陆玄璟的脸便阴了下去,道:\"朕明明是关心你。”
又揽住女子柔肩,长叹一声:“霁儿不见,我心里很担心。”
他长叹一声。
夜风渐渐起了,让人身心也似冰冷了些。
院里的众人不知何时已悄然退下,四周唯有蝉鸣。
在这个晚上,这位年富力强,威严赫赫威的大魏天子脸上罕见地流出些脆弱来。
虞姮抬眼瞧着,心头忽然涌起些感慨。
自登上皇位后,他便极少情绪外露。多年的帝王生涯,他自熏陶出了极佳的养气功夫。细细算来,似这般的情绪外放她只见过三次。
一次是这回的太子失踪案,一次是先皇后薨逝,最后一次……
虞姮敛眉,将脑海中浮絮般的想法抛掉,柔声宽慰道:“殿下他吉人天象,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陆玄璟沉沉地看她几眼,并未回她,只是握着她肩的手越来越紧。
又过半个时辰,没等到陆霁的消息,等来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臣虞伯延拜见陛下和贵妃娘娘。”。
“伯延你竟也来了!”陆玄璟颇感意外,将正欲弓腰行礼的虞伯延一把扶住。
“储君失踪,身为臣子,我哪能坐得住呢?”虞伯延抚了把美髯,和妹妹虞姮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后,他面上浮起几丝犹豫。
陆玄璟果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主动开口道:“在朕面前,伯延可畅言。”
虞伯延心上微定,说道:“陛下,臣的女儿也在今日失踪。臣疑心,殿下和臣女可能遇见了同一伙歹人。”
他凝眉,将虞家庄园上发生的事全盘脱出。
虞伯延虽然试图约束虞行烟的性情,面上亦做出一副绝情样。可毕竟当了多年的慈父,角色一时转换不来。今日下朝后,他挂念庄子上受训的女儿,心思一动,吩咐车夫驱车前往城郊。
到得门前的狮子口处,他惊讶发现原本应该在大门两侧驻守的门房不见了踪影。
虞伯延心上登时涌起浓浓的不安。
疾步进门,一路行来,只觉府上静悄悄地。行至偏厅,才发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一群奴仆。
“姑娘呢。”
他以水泼面,将他们唤醒。声音阴寒如冰。
奴仆们呆了一呆,七嘴八舌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虞伯延几句话就将事情原委讲得明白,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臣以为,他们口中的年轻男子和身旁侍卫应当便是太子殿下和韩统领了。”
他的话虽是推断,可心上已有了七八分肯定。
“从形貌特征来看,大抵便是他了。”虞姮赞同道。
除了那位龙章凤姿,英武不凡的太子,再无人能符合他们的形容。
陆玄璟点头,默认她的猜测,吩咐禁卫军尽力搜寻二人下落。
而后目光幽深地仰望着那轮圆月,许久后,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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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处,陆伶红着眼,焦急地询问急色匆匆的禁卫。
“还没找到么!”她随手抓住路过的一年轻侍卫,开口问道。
赵德见了,轻声上前,从婢女手里拿了件银灰色的披风,缓缓盖在她肩上:“公主切勿担忧过甚,仔细您的身子。”
“殿下他武功盖世,可以一敌百。这世间没几人能是他的对手。”
他们已得知最新的消息,知陆霁与虞家小姐一同消失,也知他们或与江南悍匪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暗地里虽对二人关系好奇不已,可没人敢在这时将内心疑惑提出,只待找到二人后再细细盘问。
陆伶点头,因他的话,面上的惶惶减轻了许多。
她紧握住手中的嫣紫色荷包,长长的指甲陷了进去。
赵德清楚,里面放着的不是他物,而是一枚小小的香囊。
那香囊是昔年先皇后随身佩戴之物,据说是寻高僧做过法的,能避凶佑吉,灵验得很。先皇后去世后,这香囊便到了陆伶手中。
陆伶对它视若珍宝,除沐浴外,从不离身。
公主如此行状,应是心头极不安吧。
赵德微不可见地摇头,垂下身、子,和她一同等待最新的消息。
众人愣神间,却见遥远的山头一侧,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