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身世
道跑哪去了,都是来克老子的。”
一边骂,一边眼神浑浊跌跌撞撞地朝河边的馆子走去。撞到了人也不管,直接大摇大摆的朝前走。
忽然看到前面有几个衙役,他这才小心地往旁边避让了两下,眼睛顺便打量了两眼。不看还不知道,一看惊了一跳,他那个贼小子也在里面,还跟在一个官后面。
难怪前日里他去平康坊朝鸨母要那个贼小子的工钱,被鸨母驱逐出来,说他儿子早就被买走了,还来要工钱,是在发梦吧。
他当即大怒,本来就输了钱,这下贼小子的工钱也飞了,他去找谁要钱,刚想上前厮打鸨母,却被几个壮汉拦住。鸨母扶了扶头上的簪子,漫不经心地走回去,她什么人没见过,还以为老娘是吃素的呢。
他远远跟在衙役后面,不敢靠近太多。他这贼小子,从小就五感灵敏。
跟了两个巷子,仔细确认了的确是李殊,又问了问街上的人,摆摊的人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大理寺办案呗,这你都认不出来,宋评事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土包子。”
这回李强被骂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摆摊的人见他笑得癫狂,疑心他是不是什么神经病,赶紧叫他走。
真是天助我也!本来以为再也找不到这贼小子了,没想到不仅叫他找到了,还让他发现了找钱的法子。新科状元郎,买个在平康坊的小子当小厮,他明日就上门去找李殊要工钱,他要是不给,他就去问他主子要,要是想保住名声,不信她不给。
李强乐呵呵的去了河边的馆子吃了一顿好的,当晚就又冲去赌坊大赌特赌。等到第二日,四处去打听新科状元郎的住处,还真叫他寻摸住了,就是离内城有点远。
他先在饭馆里填饱了肚子,又喝了两壶酒,等到外面太阳不烈了才开始走。
李殊正将前日晾晒好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搬回原位,忽的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么早,应当不是郎君,是谁来了?他打开院子门,一张熟悉又令他恶心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他刚准备马上把院子门关上,可李强已经灵活地挤了进来。
他大摇大摆地长驱直入,仿佛入无人之境,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打量,嘴里还嘟囔着:“这状元郎看着也没什么钱吗?住的这么朴素。”
李强走到厅堂,一屁股在首位坐下来,看着脸色铁青的李殊,冷笑了一声。
“怎么?不认识你老子了?哭丧着个脸给谁看?”
李殊厌恶地瞧着他:“你怎么找来这的?给我出去。”
李强歪在椅子里,手搭在扶手上。
“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你以为你攀上官了就了不得了,我跟你说,只要我一天还是你老子,你就一天也摆脱不了我。废话少说,拿钱来。”
李殊冷笑:“你做梦!”
从前为了赌钱,把他卖进平康坊任人拳打脚踢,三番两次就找上门来要钱,这一次,他绝对不可能再任他施为。
李强看着站在一旁的李殊,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就站起来:“翅膀硬了?以为攀上状元郎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钱,我就把她宋朗星买了个妓子的儿子当小厮这件事昭告天下,我看她要不要脸。”
李强开始不断地叱骂起来,甚至开始人格侮辱宋朗星:“我看这个宋朗星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是烂货一个,不然好端端的买你做小厮做什么.....说不定也是个xx货色.....”
李殊看着眼前猪猡一样的人嘴唇一张一合,不停地用最下流的话语来揣测他心中高不可攀的人,突然挤出一抹阴沉的笑来。
“行,我可以把银子给你,不过银子在另外一个地方,要走一段路。”
李强听到这儿喜不自胜,赶紧站起来,浑浊的眼睛里射出贪婪的光来:“在哪儿,赶紧带我去找。”
“行啊,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