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今日权做是你欠我的
他已逼至榻边。
林莺娘身上只着了贴身的亵衣,拢着被警惕往后退,试图出声稳住他,“不是的,三公子。我……”
她还未辩解,便叫谢子慎打断,“你是不是又想用什么藉口来诓我,蒙骗我?莺娘,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很蠢?”
他神情隐约窥见癫狂。
林莺娘摇头,“不是……三公子你听我说……”
但谢子慎听不进她的话,他自顾自苦笑,“我是真的很蠢。当初你说欢喜我,我便信了,可是你当真欢喜我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我,骗我,你根本就不曾欢喜过我。”
他终于窥见事情原本的模样,却不肯相信。
“你为什么不欢喜我,却要来招惹我?为什么招惹完我又要将我推开?”
谢子慎眼神骤然变狠,俯过身来狠狠擒住林莺娘的肩,红着眼,厉着声,“莺娘,你该欢喜我的,我们本该就是一对的!”
他知晓了人事,再不是从前那个稍稍碰着她就脸红心跳的小郎君。
他知道了男女之事是何等亲密。
他也要与她这般亲密。
他如狼似虎般扑下来。
林莺娘眼疾手快,从他扑过来的身下躲开,也顾不得穿鞋,赤着脚便往外跑,同时扬声唤人。
没有人应她。
院子里静悄悄,丫鬟都被谢子慎下了迷药。
这又是后院,长风不便来,往常都是丫鬟过去传话,任她叫破喉咙前院也听不见声响。
她孤立无援。
只能想法子自救。
谢子慎已经追了过来,男女力量到底悬殊,何况他生着怒,力气更甚从前许多。上前两步便抓住了林莺娘的手臂,他又急又怒,下手半点没有轻重,拉着她便要拽进怀里。
林莺娘手忙脚乱来推搡他。
推不过。
他来前还喝了酒壮胆,力气出奇的大。
“莺娘……莺娘……”
谢子慎一边唤,一边要低头来寻她的唇和颊,他神智已然癫狂,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便得到她的人。
“三公子,你冷静一点!我如今是你兄长的人!你——你不能这样——”
林莺娘挣扎着躲开,企图利用谢昀的威望来震慑住谢子慎,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林莺娘,其他种种尽皆抛到脑后去了。
所谓色胆包天,不外如是。
他还要扯着林莺娘往榻边去,林莺娘叫他这举动吓得心惊肉跳,越发死命挣扎,挥过去的手蓄着长长染着蔻丹的指甲,没留神就刮在了谢子慎面上。
一阵刺痛传来,他面上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不大,也不算多疼,却叫他神智清醒了些。
但谢子慎却是越发生怒,他咬牙看着林莺娘,“为什么不肯?你不是说你心悦我吗?那日林府书阁你邀我去赴约,不就是存了要将自己给我的心吗?”
他当时被情爱蒙混了头。
现下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冷静下来,回头审视,才发觉出其中的蹊跷来。
但这反倒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原来她或许从始至终都没欢喜过自己,所谓的甜言蜜语,郎情妾意,都不过是她故意编织的镜花水月。
她倒是抽身的痛快,毫不留情,只余自己无限悔恨,悔恨那日书阁里没能赶到她的身边。
悔恨自己无用,眼睁睁看着她抛下自己去到自家兄长身边。
谢子慎动作蛮横,将她强行拽去榻上,“那日是我没赶上,今日权做是你欠我的。”
她欠他一份情,便用一场欢好来还。
林莺娘岂能如他的意。
她是青楼楚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姑娘,自然有数不尽对付男人的法子,也最是知道男人的痛处在哪里。
谢子慎只顾压她去榻上,并没留意她寻着时机,蓄意踹来的一脚。
那是男子最不能为外人道的地方。
寻常姑娘是连看也不敢看的,她却在这关头出奇的冷静,对准时机,狠狠踹了上去。
疼——
谢子慎当即松开了手,捂着那疼痛不能言的地方,佝偻着身子蹲了下去,满头满背都是霎时便疼出来的冷汗。
他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疼痛太过,他几近失声。
林莺娘趁着这时机,跳下榻便赤着足往外跑,她着急拉开门,正对上外面郎君拉开门的手。
险中逃生,姑娘霎时仓惶哭出声来,“侯爷……”
外头的人正是谢昀。
他得了谢夫人暗送过来的消息,并没着急出宫。他知道林莺娘的本事,能被谢夫人堂而皇之告诉自己,想必林莺娘有自己脱身的法子。
宴席散后,他径直回了雾凇院。
今日的雾凇院出奇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