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少女心事

叶枫走后，廖老把廖漪叫到了自己的床前：“廖漪，你老实跟爷爷说，你是不是看上叶枫那小子了？”

原本以为爷爷是想跟自己商量手术的事儿，听到这句话，廖漪人都懵了。

“爷爷，你胡说什么呢？我跟叶枫认识才第二天，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啊！”

廖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为什么刚才陈主任说他的时候，你想都没想就冲进来替他解围了？这可不是你一向冷静的作风啊！”

“我那是不想看到叶医生因为帮我们受委屈。爷爷，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廖漪羞恼地背过身去，拿起放在桌上的苹果，心不在焉地削了起来。

廖老见状，用了一招以退为进：“这么说，你是不喜欢他喽？这样最好，我看那小子也不顺眼。见天地在我面前摆谱，故作深沉。年纪轻轻的，全是鬼心眼。”

这招果然奏效，廖漪听完，立刻维护道：“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差，他是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又洞察世事，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怎么这会儿又替他说起好话来了。”

“我不是在替他说好话，我这是在实事求是地讨论问题。”

廖漪手忙脚乱地把苹果递给了廖老：“您赶紧吃吧，省得再说些不着调的话。”

廖老接过被削得奇形怪状的苹果，沉声道：“丫头啊，你还说你不喜欢他。你自己看看你这个苹果削成什么样了。爷爷也不是要看你的笑话，爷爷是想趁着爷爷还在的时候，帮你找到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的人。”

“爷爷，你不要说了。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叶枫不是说了吗，他可以治好你的病的。你现在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不要操心太多。”

“我能不操心吗？自从你爸妈还有你两个叔叔在战场上相继牺牲之后，我在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我如今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维持不了太久。如果我能在临死前，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就算将来真的那一天到了，我也能安心地闭上眼了。”

“爷爷！”每次谈及廖老的病情，廖漪的眼眶总会不自觉地温热。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着你。你看我这个样子，需要别人照顾吗？我一个人就可以生活得很好。”

“傻孩子，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现在年轻，所以不觉得有什么。等你老了，吃不动，玩不动的时候你就知道，人生中有另外一半有多重要了。”

“那就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反正我总归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无论廖老怎么说，廖漪始终还是不愿意接受。

廖老看着眼前倔强的孙女，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再次劝解道：“你如果不喜欢叶枫，没关系。爷爷之前给你介绍的那个爷爷老战友的孙子你也可以考虑一下。他人长得不错，事业也是干得风生水起，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知根知底多好。”

“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爷爷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那不就是你们大人聚会的时候把我们一起带去过吗，我跟他总共见过不到五面，怎么可能在一起。”

“对啊，所以你们才需要多接触接触啊。他对你可是非常满意，一直想要约你出去，你放下些矜持，你们俩不就成了吗？”

“爷爷，你别说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廖漪的决绝让廖老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可以，他又何尝不希望廖漪能够找到一个互相喜欢的人共度余生呢？

可是他现在的这个状况……

廖老背靠着床，长叹了一口气：“廖漪，你刚才也听到叶枫说的话了。一个月后，爷爷可能就不在了。如果你的事情没有个着落，爷爷怎么能放下心去做手术呢？”

“爷爷，这个手术你非做不可吗？”

“廖漪，不是爷爷不想多陪陪你。爷爷这个病发作的时候你也见到了，那还算是人吗？爷爷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不怕死。可是爷爷是真的不想再承受那样的痛苦了。即便是手术失败了，我也乐意落得个安安静静的结局。所以这个手术，我一定要做！”

廖漪和廖老四目相对，透过廖老的眼睛，廖漪明白了爷爷的决心，也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这边！”此时病房外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没过多久，就看到护士领着一个老人家和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了廖老的病房。

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廖老之前提到的老战友和他想和廖漪在一起的孙子。

“老钱，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啊！”廖老熟络地和自己的老战友打着招呼。

钱老把带来的果篮放到了床边：“我听说你又病了，特意带我孙子来看看你。你身体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老毛病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死是暂时死不了，就是痛得受不了。”

“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