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订婚

叶枫走到廖老床头说道：“廖漪没跟您说吗？我跟她保证过，一定会让您安安稳稳地下手术台的。我作为手术的医生都敢下这个保证，您又何必担心呢？”

廖老倔强地说道：“你别蒙我老头子了，世上的事情哪有绝对的。我一个十三岁拿枪上战场的人，能活这么久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这些年，我的那些老朋友们也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也活够了。”

“世事的确无绝对，人活在世上每一秒钟都有可能猝死，可也没见过有人因为担心猝死而每日杞人忧天的不是吗？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像您这类型的手术，我经手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我是真的很有信心能够顺利完成的。”叶枫说道。

“你不用再劝我了。我不怕死，我只怕死了闭不上眼。只要能够在走之前把廖漪的下半辈子安排好，我也能闭上眼了。到了下面，对她父母也算有所交代。”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满心满眼地都是在为廖漪考虑，可是您想过没有，那些真的是她要的吗？您如果因为耽误了手术时机走了，您是问心无愧，甩手走得干净了，廖漪会怎么样，您有想过吗？”

叶枫的话语落下，廖老的视线不禁转向了身旁的廖漪。在对视的一瞬间，两人的心仿佛都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廖老开口对廖漪开口道：“廖漪，不要哭。爷爷年纪大了，总会有这一天的。爷爷要是不在了，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廖漪哭着摇头，连话都哽咽得说不出来。

见廖老仍旧执迷不悟，叶枫决定重病用猛药：“廖老，有些话廖漪不好说，就让我来帮她说吧。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老话没错。可也得看孩子愿不愿意啊。强扭的瓜不甜，强加的爱不但不会让人觉得幸福，反而会成为负担和枷锁。”

“刚才我的话，您没有回答我，我直接告诉您好了。您走了之后，廖漪只会自责内疚一辈子。她会觉得是她害死您的，她一辈子都会活在这个阴影里。您看着是在为她的人生殚精竭虑，但结果却是害了她一辈子，这难道是您想看见的吗？”

廖老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你让我怎么办，就这样等待一个未知的手术结果，然后什么都不做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廖漪的路，她自己能走，她也只能自己走。她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了。我说句不好听的。廖漪的人生，慢说是多十五天，就是多十五个月，十五年您也没办法替她完全安排好。儿孙自有儿孙计，莫与儿孙作马牛。您照顾好自己，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

廖老在听完叶枫的话语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时不时地用余光瞥向一旁的廖漪，然后又将视线转回叶枫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默，似乎连时间都在这刻放慢了脚步。

一阵漫长而紧张的等待后，廖老的态度开始有了些许松动。

“要我答应提前手术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们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吧！”廖漪擦去脸上的泪水，和叶枫异口同声道。

“你说得对，我做这么多，无非就是希望廖漪的将来能够有所依靠。我没办法陪她走完人生，所以我想找个可堪托付的人替我陪她走下去。女人家，最终还是要嫁人的。只要你们能够订下婚约，我也就不用操心她的将来了。你们要是答应，我就听你们的。”

此话一出，叶枫和廖漪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廖漪直接开口：“爷爷，你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我跟叶枫才相处多久，我们都还不熟悉彼此，你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这样乱来吧。”

“不熟悉有什么关系，我跟你奶奶成亲的时候连面都没见过，不还是白头偕老了吗？叶枫这小子虽然气人了些，可的确算是个脚踏实地的。正好你们互相也有意思，我看就这么办了就挺好。反正我就这个条件，行就行，不行手术就延期一个月，你们看着办吧！”

廖漪被廖老弄得左右为难。

一边是答应帮忙假装情侣一个月的叶枫，一个是咬死不肯松口的爷爷。

要是谈对象还好说，到时候就算是分了旁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可订婚就不一样了。都走到这个地步了，要是最后分开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多少的闲言碎语啊！

她可以为了爷爷承受外界的流言蜚语，可是她不能让叶枫和她一起承担。

就在廖漪天人交战之际，叶枫帮他主动做了这个选择。

“对不起，廖老，我不能答应你！”

听到叶枫拒绝的话，廖漪非但没有因为不用选择而如释重负，反而充满了被拒绝的失望和心寒。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廖漪吗？”廖老帮廖漪把她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

“不，我喜欢她，我非常喜欢她。”叶枫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不瞒您说，她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