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属实不太会哄人

与此同时向平安同看门的小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没进内院，就听见一道暴怒的骂声隔着长长一道院墙顺着路钻进耳朵，听得一清二楚：“敢在宫里头打架，反了，反了你们！都给我出去罚站。今日全给我饿着。”

向平安好奇推开院门而入时，正巧看见悻悻走开的瑞雪和沈落落。

再往旁的一间屋子门前，正是眼中闪着光的阿青，她一席青衣，立在门边看热闹。

桂嬷嬷禀报时说，目前最有可能拿第一的，是瑞雪。

向平安突然就想起了先前桂嬷嬷说的：瑞雪跋扈是跋扈了一些，但其实胆子很小。

眼下看起来，胆子好像并不小。

上一世，瑞雪偏偏溺死在了水塘里，此次技比，阿青才是拔得头筹的人，从此晋升为一等掌侍，平步青云。

但她晋升之后……

母后身边的人，也都相继出了问题。

向平安的手搭在桌子上，食指一下一下地叩着。

若桂嬷嬷说的果真如此，难道是阿青为了拿第一，对瑞雪下了杀手？

无论如何，阿青不能再拿第一。

向平安心中下了决定——她要保瑞雪性命，因此，才将朝暮送了过来。

“这几日，你替我看好了。”向平安交代了几句。

朝暮和桂嬷嬷双双应下。

一连好几日，朝暮都夜里蹲在两间侍女屋门前，半睡半醒。

第二日天不亮，就会被左边房里的沈落落和瑞雪吵醒。

两个人相互骂骂咧咧，不是今天床上多了虫子，就是明日少了首饰，或者后日吃食里被扔了蚂蚱。

总之两个人互看不爽，针锋相对。

朝暮黑眼圈快黑到了脚底，打着哈哈每日跟向平安禀报的内容，都如出一辙。

深夜。

朝暮干坐在院里，独自玩泥巴玩了好几个时辰。

四周静得连一丝呼吸都能听见，她被一阵阴风吹得心里发毛，老疑神疑鬼身后的井里有声响。

壮着胆子往里看了两眼，黑漆漆的井里半映出她一张吓得煞白的脸，在平静的水面若隐若现。

朝暮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从井边缩了回来。

“咚咚，咚咚……”

突然身边响起来诡异的声响，从井里发出来，像被闷在水底的碰撞声。

朝暮的整颗心也随着声响“咚咚”的狂跳，简直要跳离她的身体。

她赶紧一溜烟躲在右边房门口，整个人缩在门前，看都不敢往前方看一下，生怕一抬头，就看见一张血淋淋的面庞。

听说内侍府罚过很多犯错的宫人……冤魂很多……

朝暮突然一个灵光想到了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传言，面色又白下去一分……

“咕……”

寂静的院中，响起一声清脆的气泡，吓得朝暮在原地跳了起来。

朝暮两腿一僵，猛地抬头往声响的地方看过去，正看见刚才那一口月色下泛着冷光的水井。

“咕……”紧接着，水井中又是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上冒，回荡声空悠悠的。

什么东西从井底钻了出来？

朝暮头皮发麻，拖着僵硬的腿，给自己壮胆。

“谁……是谁……”

朝暮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一双腿抖成了筛子，声音更是战战兢兢，连爬带蹭，好不容易才到井边。

她站在水井旁往井里伸头去看。

井底映着皎皎月光泛起一阵涟漪，似有什么在游动。

突然。

“啊——”

寂静的院中划过一声惨叫。

伴着惨叫声，朝暮直接整个人跌在地上往后爬。

“救！救命！呜……救命……”

她面色惨白，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到了房门前，带着哭腔用力拍着房门：“来人！快来人——”

不多时，房间挨个亮起来，众人纷纷闻声开门。

只见朝暮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抬了起来指着水井的方向：“有……有……”

接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

“明日就要技比了，怎么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

两个刑部的人唠唠叨叨，将地上的尸体一盖，直接用麻布袋套了进去。

留下院子之中人心惶惶，全在扶着墙干呕。

瑞雪死了，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了井里。

捞起来的时候，整个已经硬了。

连桂嬷嬷都一脸阴郁，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干呕。

“真是见了鬼了，昨儿前脚才从我眼前走过去，后脚就死了？”

“可不是，饭菜都用的井水，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想想就觉得恶心。呕……”

刑部的人挨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