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亲手破坏,也还算不上艺术品
韩非晚过去的十几年里经常等待,在见不到天光的角落里独自生存是她慢慢摸索出来的技能,如果有人说她活不下去,她总会勾起一面嘴角,嘲笑他们的懦弱。
她从没有期待,从不奢求任何。
但总有人会突然闯进她的生活中,比如她蜷缩回自己破烂小屋的第二周,身下的伤还没长好,脸上又被亲妈抽打出了几条血痕。
“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孩子。”
这好像是她和韩非晚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最后一次面对面,小女孩儿抱着毯子缩在角落,直到天气热起来,才想出一句反驳的话。
“可是妈妈生我的时候,比我现在还小啊。”
后来她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习惯,还去找了两份工,美院的学费可不便宜,姓赵的也不可能再给她钱了。
和她大谈性与自由的艺术家,反手就因为她没了那层膜将她抛弃,真是太艺术了。
她端着盘子回身,刚被自己骂完的艺术家就站在自己身后。
他们的交流不需要语言,赵又将她带回了那个艺术馆,这次来到了另一个展厅后的工作室。
“我的新艺术展要开始了,你可以做我的模特。”
当然不是普通的那种。
韩非晚脱了衣服,头被蒙上了个头套,带着点血腥味,黏糊糊的。
有粘着颜料的画笔压在了她的皮肤上,流畅的滑动,除去一些关键部位,全身上下都被糊满了。
有人将她抬着放到了个推车上,不知拖去了哪里。
“……美术学院开学前夕,著名校友赵……的第……次画展……开幕,……领导……前来参观……”
韩非晚应当是被推到了展厅的最中央,周围嘈杂吵闹,头套又隔绝了大部分声音,她僵硬的摆着被要求的扭曲姿势,裸露的屁股撅着,只是隐藏在颜料之下,若隐若现,更显得暧昧。
她好像听到那个什么领导的声音了,赵艺术家在一旁讲解,果然又说的天花乱坠,只是他声音中藐视一切的傲气没有了,音尾带着点儿讨好的上扬,她都能想象得到他堆起来的笑脸。
好恶心。
不知道跪了多久,她被绑在展台上的膝盖都没了知觉,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被抬到了七扭八拐的一个地方,身体终于接触到了柔软的床铺,她还没来得及放松,浓烈的烟酒混合气息就将她包了起来。
她身边躺着个喝了不少酒的人,正抽着烟,吐出来的烟雾直接喷在了她的胸上,顶起来不少鸡皮疙瘩。
女孩的躯体不自然的打了个颤,狠狠的哆嗦了一下,那根燃烧着的烟头就悬在她小腹上方,烤着她的皮肉,不断有烟灰落下来,托油彩的福,并没有伤害到她的皮肤。
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受了什么刺激,猛地握住她的脚踝将人拖了过去。
韩非晚总觉得这场游戏并没有到尽头,下一秒就如她所想的,身后的男人将她的脚也捆住,整个人呈大字型被平着吊了起来,悬在了半空。
身下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逐渐开始升温,她的胸膛被烤的发热,火把下面的床单和衣物烧成了灰烬,把她身上的油彩渐渐烤化,顺着她的身体流了下去,给即将熄灭的火苗又填了一次助燃。
已经有火焰烧到了她的皮肤,她想呼喊,她很痛,但她发不出声音。
火焰夺走了屋子里最后一点空气,她沉睡在了那个血迹斑斑的羊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