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积德十六

到佐证：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姐姐，她死而无憾。”

“阿娘虽然神志不清了，但我相信比起继续过这种苟且偷生的日子，她宁可就这么死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斯人已矣，莱西也不能把她妈的魂魄摇回来、亲口问问她到底是想死还是想酱酱酿酿，只好维持着动耳不开口的倾听金律，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小信等待片刻，没有听到莱西的回应，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楚蔚然认定是我间接害死了母亲。”

“他本想杀了我，但我和母亲生得很像，他下不去手，就把我晾在一边、关了我紧闭。”

与世隔绝的日子让小信对楚蔚然的仇恨如野草般疯长。

她恨楚蔚然拆散了母亲的家庭、夺走了母亲本可以安稳顺遂的一生，恨他杀了哥哥、间接害了母亲，更恨他杀害了世上唯一一个给予了她温暖的姐姐。

小信想报仇。

然而楚蔚然迟迟没有放她出去。

直到她及笄那日，楚蔚然突兀地出现在禁闭室门口，脸上是被酒水染出的酡红，眼神里滋长着曾腐蚀了小信母亲灵慧的罪孽。

“可笑吧？我明明是他女儿。”

小信勾勾唇角，眼底冰冷得足以解决全球气候变暖。

她还想就这个话题多说一点，修仙界游客小莱同学抬起手，表示这个话题说到这个地步就够了：

“再说下去，我们这章就过不了审了。”

小信似是被她尖锐的冷漠刺痛了，不情不愿地跳过了这一趴：

“之后他就把我放了出来，也纵容着我。我一直在思考该怎样复活姐姐，前段时间听人说，只要掌握了代表‘过去’的神器，就可以将姐姐的残念收归其中，至少让她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莱西想到了她曾进入过的“大化城”：“这个神器可以同时加载多个存档吗？”

小信似懂非懂：“加……什么？”

她虽未听懂莱西的话，但也察觉出了莱西整场倾听过程中表现出的散漫和疏离，身上的气息顿时有些危险：

“——姐姐，别想离开我。”

莱西：？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修仙界该不会全是喜欢搞强制爱的法制咖吧？

她来大化城是为了逃避正在黑化的裴开霁，可不想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再次变成其他人的笼中鸟。

莱西急忙收敛起穿越后一直没能改掉的玩乐态度，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我自然不会离开你。你这么好看，法力又这么高强，我和你贴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产生想要离开你的坏心思呢？”

年轻的楚春信尚不知莱西的无耻对修仙界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当真以为莱西的这番承诺是肺腑之言，面色稍霁，主动给她拿了块点心：

“姐姐吃一点。——你白天忙碌了那么久，现在一定累坏了吧？”

莱西深以为然，拿到点心轻轻嗅了嗅，确信里面没有附加DLC，这才放心大胆地一口吞下。

她填饱肚子，思考起了应对黑化小信的解决方法：

“对了，你方便跟我说说你姐姐之前是什么样的吗？——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我也无法替代她，只是如果我清楚你们的相处模式，可能我们之间相处起来会更加轻松。”

小信定定地凝视她许久，忽而天真地甜笑起来：

“你真是……刚才的话只是想劝我自己跟你坦白的。”

“我又不是那种只顾着自己快活的坏男人，才不会把别人当作替身呢。我留你下来，的确是因你与姐姐有几分形似，但我清楚姐姐已经离世、也清楚没有人能够替代她，你不必刻意讨好我。”

她顿了顿，又说：“我不想你离开，不过是害怕你和姐姐一样，再次受到伤害罢了。”

小信招招手，示意莱西凑近。

等莱西附耳过去，她低声跟莱西咬耳朵：

“其实你们第一次去找‘过去’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了。你旁边的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和楚蔚然看我母亲时一模一样。”

莱西：？！

莱西：“是不是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看起来有点拘谨的男的？”

小信点头：

“对。你身边另外那个男的看起来比较正常，但是这一个，对你绝对没安好心。”

莱西倒吸一口凉气。

她们刚才描述的人，不正是裴开霁吗？！

可恶啊，裴开霁的人设已经崩塌到了如此程度，她的高情商雷达竟然都没有检测出来！

小信温和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不必太过忧心，楚蔚然虽然人品不行，但实力尚可。寻常修士到了大化城里讨不了好，那个男人绝对闯不进来的。”

话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