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桂姜和虞正言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天黑时分进入了白民国，半路他们在茶寮歇脚的时候又遭遇了行刺，不过桂姜淡定了许多，她突然觉得有虞正言在身边让她安心不少，而虞正言却好像时时刻刻都能读懂她的心思。

“有我在好处还是不少吧。”

“没有你我更落得自在。”

“上次我说错了，你不是石头妖，你应该是一只鸭子，死鸭子嘴硬的那种。”

“你才是鸭子，无聊。”

和尔带着人收拾完残局，一行人便浩浩荡荡上路，和尔他们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桂姜上一世嫁入王府后与和尔打的交道最多，是他看管自己衣食住行，她被关得实在烦闷了会央求和尔带她出去，三番五次下来和尔就心软了，趁虞正言出府的时候带她到街上解解闷。

而她第一次出去就碰到了兆衡，她高兴地掀开面纱摘下斗笠和兆衡亲热地说着话，她告诉兆衡自己总被关在落烟轩，十天半月都见不到虞正言，虞正言还不给她吃好东西，吓得和尔急忙把她带回府。

从那以后兆衡就时常让小金给她带消息，偶尔晚上偷偷溜进落烟轩，她又能吃到好吃的点心，又像过去一样和兆衡说笑打闹，可惜很快就被虞正言抓个正着，那天晚上虞正言发了好大的火，他先是和兆衡打了一架，接着又让人把和尔打了个半死，那时的桂姜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王爷天色晚了，要不要找个客栈先住下明天再赶路？”

“嗯，你们去前面看看，我…”虞正言扭头看向一边发呆的桂姜，“不用找了，咱们继续赶路。”

和尔一愣但是也没多问，桂姜这时反应过来问，“你不累吗？”

虞正言笑笑，“难得你还知道关心我，看来我也没白陪你。”

“我才不是关心你。”

“随便你是不是，”虞正言伸手将桂姜发髻上的白羽毛拽了下来，白天时候羽毛还是洁白莹亮，此时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乌黑，“你的孔师兄是不是出事了？”

~~~~~~~~~~~~~~~~~~~~~~~~~~~~~~~~~~~~~~~

佘子夜想用灵力把化业针逼出体外，可他越是凝聚灵力，化业针越是往体内钻，他疼的冷汗直流终是放弃。他感觉到一个人在慢慢朝他靠近，他的手里还抓着一只白色的孔雀。

“小白！”佘子夜大叫一声。

“大师兄快走，他是巫咸族的人。”

“巫玉尘。”佘子夜抚着胸口缓缓起身。

“我没想到你居然认识我，可我们素未谋面，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天下没有落烟谷不知道的事。”

“我听说西荒有一只狌狌神兽，上古时就跟随在昆仑王母身边，传说它知世间过往，能颠覆时间，这神兽总不会也在落烟谷吧。”巫玉尘语出讥讽。

“玉珏是你的妹妹。”

巫玉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玉珏是谁？”

“你不必装模作样，蛇妖的消息最先就是她带回去的，我们早就猜到是你们兄妹的阴谋，你不能在渊国动手就想把我们骗出来，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更加确认玉珏的身份，你等着给她收尸吧。”

“我们巫咸族前前后后为了猰貐死了无数人，我们每一个人活着都是为了消灭猰貐，她的性命我根本不在乎。”

巫玉尘把孔小白摔在地上，他原本是一只纯白的孔雀，羽毛白得发光，现在已经染满了污垢和鲜血。

“猰貐在哪儿？”

“他早就死了。”

巫玉尘用力扯下孔小白一根尾毛，毛根连着皮肉还在滴血，小白只哼了一声咬紧牙关忍着。

“猰貐在哪儿？”

“死了。”

巫玉尘又扯下一根尾毛，每扯一根就问一次，佘子夜始终是同样的回答，小白的尾毛几乎已经被扯光了，巫玉尘一脚踩在小白的脖子上，恶狠狠地问，“猰貐在哪儿？”

“死了。”

巫玉尘反复踩踏着小白，小白口中不断涌出鲜血，“你不说下一个就是你。”

“连你这样畜生不如的人都不怕死，我又有何惧。”

“因为你没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巫玉尘口中默念咒语，手指轻轻挥动，佘子夜体内的化业针突然横冲直撞四处游走。

“这种滋味怎么样？”

“还不如我平日里挠痒痒，你就这点本事吗？”

“哼，嘴是真硬，”巫玉尘调息运功右手紧握，片刻之后四支化业针便出现在他手中，“化业针是克制妖物最好的武器，当年我们族人要是有它在手，猰貐必定无法逃脱。”

“若是妖神还在世，你们岂能如此嚣张。”

巫玉尘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挥手正要发针却听见凌乱的马蹄声，他心想又有送死的来了，悠闲地等了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