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和尔和金叶守在落烟殿外，里面悠悠传来一声叹息，和尔愁容满面地说，“这一夜国主都没合过眼吧，一直在叹气。”

金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靠在和尔的肩膀上，“是不是快到寅时了，我好想睡觉。”

“那你稍稍睡一会儿，等国主要更衣的时候我叫醒你。”

“晚上给国主送安神茶，国主没喝我就偷偷喝了，早知道我就不喝了，让我困成这个样子，幸亏没有别人在。”

“我给你一些醒神茶怎么样？”

“那你快给我…”金叶话未说完就被和尔堵住了嘴，她倒真的一下子就醒了，她用力把和尔推开，四下张望着，“你要死啊，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你刚刚不是说了没人嘛，瞧你眼睛睁的这么大，看来我的醒神茶还是颇有疗效。”

金叶轻轻拍了他的胸口一下，“你真讨厌。”

和尔牢牢抓着她的手，“先前王妃还说要给咱们办婚事，现在这种局面，哎，我当时就该厚着脸皮求王妃早些办了。”

“别想那么多了，今日不知明日事，至少咱们还好好地在一起呢。”

金叶的眼睛又笑得弯了起来，和尔没忍住又凑了上去，两个人紧紧相拥缠吻在一起，过了半晌和尔猛地睁开眼，发现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

“参见王后！”和尔忙拉着金叶跪了下来，金叶又羞又怕又开始发抖。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

和尔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国主只让我们守着，不让其他人靠近。”

“我有话跟虞正言说，你们都走开。”

和尔拽着金叶像逃命一样立刻跑开，两个人影在月色下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黑夜中。

桂姜进到后殿，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到虞正言正坐在床榻上。

“问情城怎么样了？”

“死了很多人。”

虞正言哼了一声，“你现在满意了？”

“我看是你满意了，既然很多事你一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我肯说也得有人肯听才是。”

“那我现在肯听了，你说吧，”桂姜坐在虞正言身边，“你当初为什么出卖我？”

“我何曾出卖过你？”

“没有吗？你拿了巫玉尘的雀后金丹，骗我喝下化功水，让我死在灵日峰之上。”

“桂姜，是不是问情城的人死得太多你受刺激了？雀后金丹被巫玉珏吃了，我怎么会有金丹？你又怎么会死在灵日峰？”虞正言摸了摸桂姜的下巴，“你又不是鬼。”

“虞正言，事到如今我连一句真话都听不到吗？”

“我说的都是真话。”

“狌狌兽是什么？”

“是上古传说中的神兽，大约在西荒昆仑山附近，古籍里写他是王母座下最厉害的神兽，你好好地问这个做什么？”

“猩猩兽是不是能让人重生？”

虞正言笑了，“我看你真的受了不小的刺激，人活一世化归尘土，如何能重新来过？”

“我就是重生而来，上一世你出卖我害死了我，所以这一世你才对我这么好，你就是心有愧疚。”

“我传个太医给你看看。”虞正言刚要起身被桂姜一把按住。

“虞正言你告诉我怎么找到猩猩兽，告诉我怎么重生我就原谅你。”

“桂姜，化丹散没有毒死你是不是毒坏了你的脑子，你大半夜说什么胡话？”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我！”

“如果你感受不到我是不是真的爱你，这份爱对你也就无足轻重了，你有你在乎的人在乎的东西，你在乎的从来都不是我，你从不考虑把我推上国主之位我会面对什么，你以为圣旨一下将士们就会为你们浴血奋战，秦凤州的三千将士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他们不会听命于你，等你大事一了离开渊国，所有人的仇恨都会落在我的身上，你大概从未想过我的将来，你设想的将来也没有我。”

桂姜沉默了，虞正言总是能猜到她的想法，如果是她弄错了虞正言根本不是重生而来，那这一世自己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虞正言我要你发誓，你发誓你不知道关于重生的事，发誓没有骗我。”

虞正言微微叹气，无奈地说，“我虞正言对天发誓，我若是骗了你，就叫我活不过今年，死后烟消云散无牌无墓无人祭拜。”

话说到这个份上，桂姜只能相信，她有些失望，她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是她太贪心，上天已经让她重新来过，可她冲动莽撞愚蠢，还是搞得乱七八糟一地鸡毛。

“等我离开渊国的时候我会带你一起离开，你保护了我那么久，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大可不必，我可不想一辈子守着一个不爱我的女人，等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