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潋带彩13
梅殊刚刚回到俞宅,还没有进门,就看见有个清瘦的人影站在外面等着,看见他,梅殊才恍然想起,自从上次匆匆离开彩衣堂之后,她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杜怀声了。
这段时间忙俞家的事,已经把梅殊搞得晕头转向了,她心绪复杂地朝杜怀声走了过去,在将要靠近他时开口唤他:“怀声,你怎么来了?”
杜怀声抬头,在看见她时,他的眼眸亮了起来,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梅殊的手,先开了口:“你去哪儿了,我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不到,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
梅殊笑了笑:“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杜怀声的目光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再三确认她没事以后,他才松了口气一般:“阿潋,我都半月未曾见你,你都瘦了。”
原来已经半个月了,梅殊想着,笑容略微苍白:“没事,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
“阿潋,俞泽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别太难过。”杜怀声的手抚上他的肩头,他眼神温柔,语气安抚,“现在俞家只有靠你了,你可不能倒下。”
梅殊看着杜怀声那平静的神色,莫名觉得心头有些发凉。按道理说,杜怀声和俞泽认识的时间,只会比她长,不会比她短,可是如今俞泽出了这样的事,他作为曾经的好友,脸上半点难过的情绪都不曾表露出来。这样的杜怀声,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有些奇怪。
梅殊不想和他多说这些,她只是淡淡开口:“都到这儿了,要不要进去坐一坐?”
杜怀声没有拒绝,他笑着握紧梅殊的手:“我陪陪你就走。”
两个人一起进了家门,梅殊带着杜怀声穿过前院,绕过花园,直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推开门,窗前的藤萝树已经枯萎,深冬季节,一切都似乎变得灰白。
梅殊领着他进了堂屋,随后她从热着的炉子上提了热水,泡了茶,然后再给他倒上。
这期间杜怀声的眼神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他盯着她,就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一般,那种喜欢和珍视的眼神,半点都不似作假。
等到梅殊再坐下来,这才注意到他的视线,她笑着问他:“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杜怀声握住她的手,摩挲她手腕上的镯子:“只是太久没见,想你罢了。”
梅殊笑了笑,倒是没什么心情听他说这些甜言蜜语。杜怀声看她不说话,他坐的离她近了一些,随后就把她揽进怀里:“阿潋,如果我说,我现在想娶你,你愿意嗎?」
又是这个问题,梅殊偏头看他的脸,眸色黯然:“为什么老是说如果?”
杜怀声笑了:“我只是怕你不答应。”
“如今俞家这样,我就算答应嫁给你,可能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梅殊的语气里充满惆怅。
杜怀声的手抚上她的脸,他凑近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会呢,你可是阿潋,最好的阿潋。”
梅殊眨了眨眼,她握住他的手:“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纠缠你的钱老板,你答应他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杜怀声的眼神幽深了一些,他看着梅殊,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会,我只不过是去他家里给他唱了一次堂会,后面他也就没有再来纠缠了。”
就这么简单?梅殊不信,她还想追问,杜怀声却低头,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略微急切,带着些许渴望,梅殊被他紧紧锁在怀里,不一会儿,她的唇舌就已经被侵占,难以逃脱,她仰着头,在他怀里任他肆意掠夺。
这样下去,可能无法自控了,梅殊想着,她偏头躲开了杜怀声的吻,然后有些狼狈地起身。
杜怀声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他声音暗哑:“阿潋,抱歉……”
梅殊回头,看见的就他被自己唇脂染红弄花的唇色,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是男子,只是涂了这唇红之后,他却女子都还要美艳动人一些。
梅殊觉得自己被他那暗含委屈的眼眸撩得有些心头发痒,她别过头去,不敢看他:“怀声,今日我有些乏了,我送你出去吧……”
“阿潋,你可是恼了?”杜怀声问她。
梅殊摇头,不想多说:“没有,我只是累了,我送你出去吧。”
杜怀声没有再强求,他只是微笑:“那好,阿潋,我改日来看你。”
把杜怀声送到门口,看着杜怀声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梅殊只觉得松了口气,她转过头刚要回去,只是下一秒,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突然扑了上来,抓住梅殊的旗袍。
梅殊刚要一脚踹开他,只是那人却抓住梅殊的衣角不放手,嘴里说着一些咿咿呀呀的话,含糊不清。
管家走过来,想要帮她拉开那个乞丐,只是梅殊却突然觉得那乞丐莫名眼熟,她蹲下身去,扒开乞丐那头脏乱差的头发,定睛一看,随后,她的眼睛猛然睁大。
只因为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