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时柒上午见客户,临近中午时,送两个客户离开。
楼前有一个喷泉,白色欧式风格,往日水珠从高处落下,晶莹剔透,格外好看。
时柒送完客户,转身回去路过喷泉的时候,无意间转头,惊讶的看到在迷迷蒙蒙的水雾中,居然有缤纷的色彩若隐若现,颜色很淡,但很清楚的看到三四种色彩。
就在时柒的驻足的几秒钟里,颜色逐渐鲜明,慢慢化出了清晰的边界。
清清盈盈,如透亮的薄纱,如梦似幻的一道彩虹。
经过的人很快注意到这道彩虹,不少小姑娘聚过来拍照。
时柒无意多停留,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却被人碰到了。
小姑娘连声道歉,时柒礼貌的笑笑,表示没有关系。
黑色工作服,胸前挂着牌子,应该是这栋楼的物业。物业小姑娘的同伴感叹道:“竟然真的有彩虹!”
“他也太厉害了吧,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让彩虹出现的?”
“不是啦!人家只是说能让彩虹出现的概率变大。”
……
时柒往回走,离得远了,后面的内容听不太清。
但大概是说有人主动免费对喷泉进行改造,使它出现彩虹的概率变大。
还挺用心。
她心里莫名冒出这个念头。
中午在办公室的隔间午睡了会儿。入夏后天气热,午休后起床也变得困难。
空调凉丝丝的,时柒抱着毯子,坐在小床上,眼睛清澈中透露着迷茫,显然还没从困倦中清醒过来。
坐了一会儿,她掀开毯子下床给自己接了杯温水,回到床边坐下,慢慢喝下去。
水的清润唤回了清醒,时柒从枕头边扒拉出手机,看了一遍小刘发过来的日程安排。
两个客户本来是安排在下午约见的,但他们那边时间冲突,调到了上午。
以至于时柒下午就空出来了。
下午没有安排,全然清闲。
忙了许久,突然空下来,时柒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
不过有件事之前被搁置了,正好放到今天。
七月午后的太阳格外灼热,驶离主干道,转入一条林荫的小路。
十二岁后,她再也没回过这套别墅,一次也没有走过这条路。
这条路很短,大概几百米,时柒即使降低车速,依旧眨眼间就走完了。
穿过一片人工湖,是白色的别墅区。
车下意识的停在第三排别墅前,时柒现在古铜色大门前,视线扫过大腿的高度,门上果然有一大道划痕。
那是她小时候用石头砸出来。
这道门的钥匙和她的车钥匙放在一起,她换过几辆车,好几次想着把钥匙取下来。
可最终钥匙也一直没丢。
时柒深吸了一口气,拧开大门。
这套房子很长时间没有住人,倒也没有蛛网密结。
杨姨以前每个月定时来打扫一吵,后来年纪大了,时柒怕她有闪失,不让她再自己动手。
杨姨找保洁阿姨来,保洁阿姨打扫卫生,杨姨就在旁边盯着。
时柒有次无意中听过保洁阿姨不理解的吐槽,“老太太防我跟防贼似的,一片纸都怕我拿走了。”
距离上次打扫估计有段时间了,院中的杂草又稀稀落落冒出头。
时柒从草芽上踩过。
建筑偏欧式,推开白色的门,光线洒进客厅,屋顶的水晶灯依旧晶莹剔透。
桌椅摆设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连台灯的位置都未发生改变,还是落在靠墙一张桌子的左上角。
时柒别过头,匆匆踩着楼梯上楼,背影都带着几分不敢再看的落荒而逃。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一片安静中,格外孤寂。
二楼走廊的尽头就是书房,时柒打开门。
父亲很少在家办公,公司的文件不放在家里。即使如此,当年父母出事儿后,二叔也来过一趟,借口找文件,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时柒哭着给爷爷打电话,但没人接,不过二叔倒是很快接了个电话被叫走了。
那时候杨姨也是一样,盯得死死的,一片纸都没让二叔拿走。
事实上这个书房里只有父亲和母亲的一些私人文件。
进门是真皮沙发和圆桌,沙发上铺了舒适的毯子,打扫的纤尘不染。
往里走,父亲的紫檀桌木厚重大气,靠近窗户,旁边是立式的文件柜。
书桌上有一张合照,时柒没看,定定站在文件柜前,好一会儿才动手打开柜门。
她不知道谢与淮为何会在父母墓前祭拜,但她大致可以猜测一下。
谢与淮来自较偏远的一个山区,而在她对于爸妈短短两三年的记忆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