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语
“夭夭,别怕啊,妈妈和爸爸在外面等你。”
聂晚声握住书杳的手,安抚着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
书归远则站在旁边,看向了一旁穿戴整齐的白发老人:“严老,我女儿就拜托您了。”
严济点点头。
书杳被推进手术室。
聂晚声少见有些紧张,双手握在一起,攥得发白,在手术室外的长椅坐立难安。
书归远看出她的焦虑,默不作声的坐下,手搭在她肩头,揉了揉。
聂晚声稍微冷静了一点:“严老之前给夭夭检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那应该没事吧?”
书归远嗯了一声:“只是个小手术,以严老的技术,没问题的,你别太担心。”
严济是这家耳科医院的前院长,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耳科医生,本来早已经退休怡享晚年,结果收到了不知道几通电话拜托他帮忙看一个病人。好巧不巧,所有的电话打来,报出的名字都是同一个人。
昨天下午已经给书杳做了检查,感染程度不深。
其实一般的细菌感染,使用抗生素进行抗炎治疗就可以。但书杳情况本就特殊,所以还是需要做一个小手术。这种手术严济做过很多,他有十足的把握。
手术时长前后加起来一个小时,书杳只打了局部麻醉,所以意识还算清醒。被推出来时双耳缠着绷带,却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大概是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她冷静了一下,情绪又调整过来了。她相信她不会就这样听不见的,也不能放弃希望。
聂晚声一见到严济出来,就立刻起了身迎过去:“严老,请问一下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
严济语气平稳,不自觉的带给人安全感:“她的耳朵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期,在恢复期间内忌辛辣刺激生冷食物,最多一周就可以恢复正常。”
她是先天听力障碍,听力不可能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水平,能保持原本的听力不往下掉已经是极好。
聂晚声想到什么,赶紧问到:“那她…她的情况,您觉得适合做人工耳蜗植入吗?”
严济没有准确的回答行或不行:“人工耳蜗植入前需要重新进行一个全面的听力测试、助听器试戴及言语测试,还要做耳部CT和全身情况检查。如果各项检查合格后可施行手术。”
“那……”
聂晚声还想问什么,却被书归远不动声色地拦住。他低声在她耳边劝导:“别着急,等夭夭恢复了再说。”
“对,对。”聂晚声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心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不想那么多。
主要是平常也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这种耳科届大拿,她难免寄希望于严济身上,希望书杳能和其他人一样,可以不用为这个自卑。
严济自然不可能陪他们多聊,本身也有自己的事情,这手术还是抽时间过来做的,很快就离开了。
书杳早就被推回病房,剩下书归远陪着聂晚声在外面,他和她商量:“这次请动严老,算咱们家欠下的大人情,晚点问问夭夭,是哪个朋友请来的,我们俩亲自登门道谢吧。”
严济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书归远和聂晚声都并不认识太多医生,更别提严济这种地位的,人家早已退休,一般情况压根不会轻易出山。
如果早就认识,也早就会开始沟通植入人工耳蜗的问题了。之所以拖这么多年犹豫不决,聂晚声就是怕技术不成熟,手术风险太大。
但经过数年的发展,人工耳蜗已经从实验研究进入临床应用,技术在逐渐成熟,风险也比从前大大降低。也因此,聂晚声才会急着寻求一些希望。
这么多年,书杳的耳朵问题一直是她最大的心病,之前也不是没有试着寻找过国内外的名医,但得到的结果也并不太乐观。
聂晚声和书归远很重视书杳的心理情况,担心她因为这件事被其他人嘲笑排挤,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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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晚声剥了两瓣橘子送到书杳嘴边,书杳有点不好意思,小声的嗫嚅了句谢谢,拿手接过才吃。
聂晚声摇摇头,在她鼻梁上轻刮了下。
这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有时候真是过度礼貌,跟家里人都说谢谢。
书杳往后躲了一下:“好啦,您自己吃,我还要写作业。”
昨天下午沈周懿给她带来了作业和各科当天的课堂笔记,和她讲了一下他们商量的事情。书杳其实很不好意思,但也无法违心的说不需要,就说要请他们吃东西或者喝奶茶,沈周懿说后面再说。
病床旁边的小桌板已经支了起来,书杳昨天和今天上午已经把笔记都看完,就差作业。拿出一张学校自己出的真题卷开始做。
聂晚声在旁边看了看她,本来想和她说书嘉也要回来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说,给她个惊喜。
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