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书杳一边学习的同时一边帮沈周懿做嗅觉恢复训练的计划,再加上他自己也有配合中医调理,效果很是显著。
也不知道是嗅觉逐渐在恢复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仅是书杳,周围一圈人都觉得沈周懿简直变了个人,好说话的过分。
以前他给人的印象就是话少,看谁都有点冷淡淡那味儿,就算是朋友之间相处,其实也看不太出热情。但最近,邓良好几次找他帮忙,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应了下来,就连邓文华约谈让他代表学校去参加物竞,他也是直接答应。
现在在学校也不挂着个冷脸了,虽说也不至于完全颠覆变得热情吧,但态度比以前好的多得多。
这变化,最不适应的就是邓良,他趁沈周懿不在,私下和她们吐槽:“诶,你们有没有觉得,沈哥最近怪怪的?”
他想了想措辞:“就…好像整个人都春风和煦的?”
书杳和他相处这么久,自然可以直观感受到,不过她把这当成沈周懿恢复后连带着心情也好。以前那样,大概也和失去了嗅觉有关吧?
她不免问:“感觉到了,但这不是很正常吗?”
“哪里正常?!”邓良下意识抬高了音量,又看了眼周围人,确认没被他声音吸引过来,赶紧压低。不过语气还是很浮夸,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他诶!沈周懿诶!那些阳光相关的词能和他搭着边吗?”
书杳认真想了想:“为什么不可以呢?”
邓良一噎,被她给问住了。
许灿星在旁边替他找补:“我懂你意思,你是不是就觉得他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觉得不适应了?”
邓良小鸡啄米式疯狂小幅度点头。
他看了一圈,确认沈周懿还没回来,伸手够过了他的保温杯:“你们看看,他喝的什么?红枣枸杞菊花茶,我的天呐,我就说最近怎么总感觉周围一股子红枣味儿,我怀疑他被什么老头夺舍了。”
书杳和许灿星一时没回答他的话,只是默不作声盯着他瞧,许灿星眼里还有了同情的神色。
邓良被她们俩盯得怪不自在的,把杯子重新盖回去:“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难不成我说的太浮夸了?”
邓良自我反省了一下。
他确实有点浮夸。
但主要是吧,最近沈周懿变化实在太大了,他属实有点不习惯。
“呵,老头夺舍。”头上被不轻不重来了一巴掌,身后那人咬着牙笑,从他手里夺走保温杯,回了自己位置,“你一天天是盼不得我半点儿好啊?”
邓良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有点心虚的嘀嘀咕咕:“啧,我到底怎么会觉得你变好了。”
“你说什么?”沈周懿看向他,从善如流拧开保温杯,吹散氤氲而上的热气,才喝了一口。
“没什么。”邓良怂的很快,视线落在他保温杯上的时候,又变得一言难尽,“不过,你最近怎么爱上喝这玩意儿了?”
“每天学习压力太大,养养生调节一下。”沈周懿说的颇有点老神在在的味儿。
邓良又是一噎:“不是啊,你学习压力真的大吗……不,我应该这么问,你真的有过学习压力吗?”
他说的这句话,邓良撑死也就信后半句,沈周懿可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想要养生。但对于前半句,他是半点不信的。
“我不能有学习压力?”沈周懿轻飘飘看向他。
邓良:“……也不是不能。”
就是吧,您这压力来的挺突然的。
邓良按下心里怪异,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到了下午吃饭的点,书杳和沈周懿收拾书包的动作格外统一,邓良又开始阴阳怪气:“哎呦,真好啊,真羡慕你们,不像我饱受摧残。我是一颗可怜没人爱的小白菜。”
“你又在发什么疯?”经过邓良的合理质疑,沈周懿对他的态度已经恢复了从前,一言不合就扎心。
邓良重啧:“我果然好可怜。哥,要不你还是变回前两天那样吧?”
虽然不适应,但他已经开始怀念那个对他事事有回应的沈周懿了。邓良无比后悔早上那一番纠结疑虑,早知道就让他被温和老头附身得了,起码占了个善良。
沈周懿懒得理他。
叶九洋就是这个时候火急火燎蹿过来的,推开他们班外面的玻璃窗,拉着铁窗的杆杆,像是要给他们来一曲现场版的铁窗泪:“你们这两天看论坛没啊?”
邓良看他这样子就觉得好笑:“你干嘛?现场表演铁窗泪啊?没看,怎么了。”
“谁问你了?”叶九洋嘁声,“我问的杳宝和沈哥。”
书杳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不明所以:“啊?我吗?我没有看,怎么了吗?”
论坛那东西她平常压根就不记得看,说来上一次看都是一年多以前,过敏待在校医务室的那次,后来就再也没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