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么是“正常”
晚风烫人,滕谅陀螺似的连轴转,刚从警局回来立马又是熬夜加班。
等到半夜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昏头涨脑,迷迷糊糊的。
把卢郁安全送上车,滕谅才往地铁站走,一路上都没什么人。
口袋里手机震个不停,滕谅认命掏出,打开一看是范载阳发来的信息。
——律所名片我帮你给何琳婕了,没告诉她是你给的,答应你的我可都做到了啊。不过啊谅仔,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你们不是很早就见过面了吗?而且她来的时候你又还没走啊。
——这是秘密。
打完字,滕谅还甩了张欠欠的小狗表情包过去,仿佛看见电话对面那人的表情,他低头轻笑出声。
果然,安静没一会儿,一连串极具攻击性的表情包向他袭来。
——算了,就你会气人。
范载阳的无奈之意就算隔着屏幕,滕谅都能感受到。
下一条信息接踵而至。
——你要我打听的事情,我帮你问了,那事真只是意外。立鑫高架收买韦某的人目的是虽然是为了报复,但绝对和八年前的事情无关。
收买人曾经和宝马车车主有过摩擦,于是就想借韦某的手报复车主。
刚好韦某那段时间缺钱,两个人一拍即合,一个给钱一个做事,但是他们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柳爱民当天出现在立鑫高架是突发奇想打算出游,随机性很大,没人能料到。换句话说,他确实是无妄之灾。
另外,笔迹鉴定结果发你了,记得你说的,泡面的事,替我保密。
看完,滕谅久久没有回神,手指悬在键盘上空,许久才回了句谢谢。
他站在路边,把笔迹鉴定的结果扫了一眼,确认绝笔信就是出自韦以安之手,随即把检测结果放进来新闻稿的word里面。
打工人打工魂,如今一切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踏进昏暗的地下室,灯光拉长滕谅的影子。
直到看见拉上的闸门,滕谅才猛地回神,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工作太投入,已然忘记现在这个点地铁早已经停止营业。
不太满意地啧了声,滕谅双手枕在脑后,哼着《茉莉花》的小曲儿往外面走。
才出地铁门,墨绿的灯杆之下,他似乎看见有个人立着。
手机响起提示音,滕谅低头看,是黎安。
嘴角上扬,向前走的步伐都轻快许多,他抬手:“黎安!我在这!”
黎安放下手机,循声抬头,随即朝滕谅缓步走去。
似乎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吹头发,黎安垂在额前的碎发还有些湿意。
滕谅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浑身放松下来,困意涌现,但他还是努力睁着眼睛:“你怎么来了?”
“你没回家。”黎安回。
滕谅打哈欠,眼角泛起泪花:“啊,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直觉。”黎安沉声道,“系好安全带。”
滕谅没什么精神地哦了声,在草木香的陪伴下,陷入梦乡,没深思黎安为什么来接他。
平缓的呼吸声传来,黎安稍微调高空调的温度,目光停留在滕谅的睡颜上,久久没有移开。
“怎么还没到?”滕谅含糊问。
黎安目视前方:“你只睡了十分钟。”
滕谅活动活动脖颈,盯着窗外后退的路灯:“睡不着。”
“现在入睡还是需要服用安眠药?”黎安轻声问。
滕谅嗯了声,车内陷入沉默。
半晌,黎安忽然开口:“你刚才说了梦话。”
滕谅身体顿住,垂眸:“是吗?”
“你喊了我的名字。”车子稳稳停在停车位,黎安看向滕谅。
滕谅按开车门,一腿伸出车门,回头:“不是你。”
黎安握着方向盘,注视着滕谅远去,直到他的背影被黑暗吞噬,再也无法触碰。
这一夜,注定无人好眠。
办公室内,陈钰贤把稿子扔在桌面,双手抱胸,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一看一个不吱声。
陈钰贤那叫一个气啊,竖起手指指了指,又重重搁下。
滕谅没什么形象地打哈欠,特别气人地安慰陈钰贤。
“你!就你!给我闭嘴!”陈钰贤起身,两手叉腰,来回踱步,“敢情前段时间给我打报告说要去找韦以安事件的补充资料,是骗我呢?!”
闻声,滕凉急忙从桌上拿起水杯,递给陈钰贤:“陈总,听我狡——解释,我哪敢骗您啊,这不也是韦以安的资料吗?”
陈钰贤挥开滕谅的手,水杯里的水漫出来,打湿了滕谅的衣裳。
“还狡辩!你明知道这件事牵扯大,还偏要淌这趟浑水?你是嫌瑞阿活太久了不是?”陈钰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