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之感,还未说出口,已然明白彼此的想法不谋而合。
二人配合默契地翻过院墙,周围一片静阒,面前是一条长廊,檐角挂着数只灯笼,在黑暗中显得十分羸弱,越过长廊,辗转进入一处点着灯的房屋。
里面传来一男一女喁喁交谈,二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眉目。
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大人,余阳本次炭敬进奉百寿图三轴,双柏图一座,孟津一渡,共计一千五百两,因了□□旱灾缘故有所衰减。”
官场行贿名目繁多,夏有瓜敬冬有炭敬,各节有节敬,沧陵府各郡各县向司徒静这个上官的进奉他不仅照单全收,竟还一一编记造册,说穷,朝廷拨了二十三十万两雪花银,最后变成了一团烂账;官衙储备粮有如一个空壳,只草草放了一茬便瘪了,都去了哪里?
现在有了答案。
男人蔑笑了声,语调愈狂:“任凭他江无妄在定都如何威风,可到了沧陵地界,这威风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抖起来了,况且,你以为我退他就会放我一马?他恐怕早已暗中调查过了,枝枝,你可知道,两匹狼在搏斗厮杀时,最重要的是什么?”
司南枝垂眸,“奴家不知。”
“是耐心。彼此龇着锋利的尖牙紧紧盯着对方的眼,凶光毕露满含杀机,就等一个时机,谁先露出破绽,谁就会被狠狠咬住喉管绝不松口,一击毙命,再无生还余地。”
“那您更该早作打算才是。”
“我乃朝廷正二品,就算铁证如山,陛下不点头,他江无妄也无法动我半分。”
原本安静的庭院里一阵凛风骤然而来,竹涛如碧浪,檐柱上的两只灯笼劇烈晃动,二人屏息,目光紧紧锁着那两只摇晃的灯笼。
‘当啷’一声,左侧的灯笼终是被被刮了下来。
谈话声戛然而止。
司徒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站定,眼睛微眯目光如箭环视四周,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无响动,他看了眼地上分崩离析的灯团,收回视线,转身步入屋中。
昏暗的狭隙内。
一双冰凉柔软的小手抵在他小腹,仿佛藤蔓般在逼仄□□的缝隙中顺着他的腰线游走,雪无声落到他后颈,温暖潮热的呼吸喷薄在他颈侧,与冷硬的寒意碰撞交织仿佛冰火两重天,让人不由自主升起一股颤栗,腰眼也跟着阵阵酸痒难耐。
二人交颈相贴再无阻隔,热浪自另一个人身上肆无忌惮地蔓延过来,她无意识地舔了下唇,仿佛无声的邀请,要不是深知眼前这是个太监,他简直要怀疑这是个女人。
呼吸乱了一拍,江无妄移开目光,声音发紧:“乱摸什么!”
谢九被吼地一愣,她也不想啊!关键是您压着我手啦!好看的眉梢微微拧着,试着抽了抽。
那双毫不自知的手又从他身上划过,擦起一阵悉悉索索。
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低斥:“别动!
谢九无法抬头,视线触及到他喉结,她看着那凸起微微滚了下。
“......圣君,一动不动的是王八。”
江无妄闭了闭眼,不再跟她废话,深深吐纳,竭力平复。
等了许久,房间里的灯终于灭了。
司徒静与司南枝已经离开,依旧有人轮流把守,一个空院子不应该留这么多人手才对。
雪夜凄寒冷冽,呼出的气都冒着白烟,
江无妄扫了眼屋内,
触动了机关
“什么人!”
银芒一闪,江无妄抽出沉渊迎身而上。
谢九原本隐在黑暗里,趁二人胶着之际闪身躲在了屏风后的一处箱笼,与其在一旁拖后腿,不如断腕,如若今晚不小心挂了那也是她的命!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院子里的护卫循声而来,兵甲与铁器的碰撞声遽然响起,江无妄猛地将他手腕一折,重重地一脚将人踹飞出去,身后袭风,银光带着骇人的杀意霍然逼近,他凌厉旋身点地闪躲,衣袍如浪涌,翻飞飘落,回身便以剑尖挑起地上的雪泥飞溅出去。
就在此时,他强劲的身躯骤然腾地飞掠,沉渊横扫,势如破竹。
没有千军万马的咆哮,只闻刀剑铮鸣,血,一滴一滴,一片一片,浸透了无暇的白,既可沉敛如水,亦可破渊成峰,此为沉渊剑之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柄钢刀直劈而来迸溅如电,江无妄将剑反手握住,紧接着双手擒住对方的肩整个人自他面前腾跃而起,自他头顶翻转过去,剑遽然贯在他背后。
雪浪咆哮,挥洒在天地间犹如一张密而无形的网,肃杀之意尽显。
愈战愈疾,数名护卫又再次爬起来蜂拥而上,四面八方的剑满含着杀机恍若疾风骤雨齐齐朝他袭来,江无妄猛地原地弯腰后仰,头几近沾地,双脚却未动分毫,数柄剑在他胸前上空插作一团,他横手以剑旋卷一圈。
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