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此,何不按自己的心意走一遭?
思绪一通,天宽地阔。高歌只觉心神安定,一天的疲乏才真的消失。
高母怀抱着女儿,感受着满苑盈香,不禁吸了吸鼻翼,只觉芍药香味混着茶的清甜注入肺间......
等等,茶香!
高母妙目一开,一把把女儿拉起来,一看茶炉,瞬间暴跳如雷。
高歌正享受着心间的轻盈,被母亲拉起来,一脸茫然看着过于暴躁的母亲,问道:“阿娘,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茶,我的好茶!煮废了!”高母一脸痛心疾首,塌着肩,眼神幽幽地看着刚刚还挺宝贝的女儿,无声控诉她的“暴行”。
高歌看着母亲恨不得扒下自己一层皮的眼神,突然感觉自己还不如茶招亲娘稀罕,什么世道啊?完全没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而某个曾经一样被这样嫌弃的男人正拿着绢帕轻轻擦拭今天刚到手的“定情信物”。其目光之柔情,生生让亲信打了个冷颤。
你不是我的亲娘吧,快把我的宝贝亲亲温柔阿娘火速还回来啊,哎呦喂!当然,高歌也只能在心里暴躁一下。
现在,最优解就是火速把自己的娘亲打包收拾收拾,以最快的速度,最温柔安抚,最没下限的承诺,把人送到自己独守空房的亲爹那里去。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一路上,轻声细语,无比顺从。截止至成功把自己亲娘送上自己亲爹的床,高歌累计损失两个卯山仙茶茶饼,一套银金花鎏金银茶器,四种西域花茶,外包陪吃□□陪玩陪礼佛陪下棋的“多陪”服务,以及自己亲爹的冷嘲热讽和大白眼儿,以补偿年轻貌美的高夫人刚刚被自己不懂事的女儿气出的一条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皱纹。
总之,血亏!
不过,好在安抚住了,这花的就值啊!
高歌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云合和云岫两人早就把洗漱安寝的东西准备妥当,见人回来,就迎上去,解腰带的解腰带,脱衣服的脱衣服,好一顿忙活,才把高歌送进香喷喷的浴桶里。
高歌自己对这种腌制手法早就习以为常,安安分分地坐在洒满花瓣,滴了精油的腌制器皿中,闭上眼任由两个小丫头在自己身上捣鼓。
等到高歌昏昏欲睡,脑袋控制不住往水里栽,一次漫长而精心的腌制过程就接近了尾声。
高歌任由两人将自己扶出浴桶,擦干身体,套上薄衫,坐到床上,然后,开始最后一个程序——抹上秘制香料防干燥防蜕皮。
一切都折腾结束,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时,高歌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这就是高歌其中一项令人羡慕的技能:无论白天发生什么糟心事,都不影响婴儿般的睡眠质量。
至于今天收到“定情礼物”而大受鼓舞的某人还在书房里点灯熬油哼哧哼哧地处理事情。
当然,和他一起加班加点的还有几个倒霉蛋。
屋内,烛火通明,气氛冷凝。
刘氏兄弟这边刚刚说完交代的人跟丢了,屋内温度就下降了几分。
坐着的人还穿着今天下午开屏的一席黑色暗纹长袍,坚实的臂膀搭在把手上,手里无意识的摩挲着珊瑚串珠。头颅微低,薄唇紧抿,黑压压的羽睫疏密得当的分布在眼周,眼帘低垂,看着手上的红色珠子,状若出神。
底下的几个亲信俯身低头,相互眼神交流。
王宿:什么情况?
刘大安:还能什么情况,发火了。
刘小庆:不是说今天心情不错嘛?
兄弟两人同时瞥向崔景从:好你个小子,谎报军情!饭不请了,酒也不喝了,兄弟也做不了了!
崔景从:兄弟我是这样的人吗?明明下午高兴得来。
其他三人同时翻白眼:你难道不是?
崔景从:你们怎么不说自己干得差劲惹郎君生气?!
兄弟俩:唉,你可以怀疑我们俩这辈子都攒不够娶媳妇儿的钱,但你不能怀疑我们干活的质量!
王宿:......和我有什么关系......躺枪
崔御听到这个结果也不太惊讶,大庆和小安的追踪之术虽属上乘,但跟不住大名鼎鼎的齐完颜也纯属正常。
“到底怎么回事?”崔御声音平稳低沉地问道。